似乎父母独处时追忆过他,被他偶然听进耳朵几句。听到的话,像一粒种子。要不是刻意回忆,恐怕会永远深埋于心而不被意识察觉。
别看如今余勒聪慧过人,幼年时,却是智慧晚开。他的最早记忆,只能追溯到中班,乃至大班。长时记忆,多发生在小学一年级之后。
只有一个场景,是例外。
明确里家里还曾存在过另一名孩子,余勒似乎懂了很多父母的举动。譬如,每年的9月24日,父母会在没有说明原因的情况下买蛋糕。
巧的是,余勒返家的日子,不迟不早,正是9月24日。
父母依照惯例,买了一只9寸鲜奶蛋糕。
晚餐后,一向注重养生,晚饭只食七分饱的父母,郑重将蛋糕捧出,脸上却并没有吃当蛋糕的欣喜。
余勒坐在桌前,语气寻常,开口道:&ldo;该插几岁的生日蜡烛呢?&rdo;
妈妈托蛋糕的手,明显一抖。
余勒接着问:&ldo;是我的哥哥,还是弟弟呢?&rdo;
那枚蛋糕,活生生从妈妈的手中滚落下来。
一旁的爸爸,扶住妈妈,缓缓坐下来:&ldo;你都知道了?&rdo;
余勒点点头。
爸爸、妈妈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双方都没有再说话,一直静默到窗外的暗色弥漫进室内。
很多年之后,余勒渐渐明白,爸爸妈妈所问的那声&ldo;你都知道了&rdo;,跟他所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只是那时候,他阴差阳错点了头。
以至于,他花了差不多7年的时间,才真正弄明白父母的所指。
使他慢慢参透真相的,就是丁成天。
丁成天在开学当天,喜不自禁地向余勒做了自我介绍。结果,被余勒甩得连影子都抓不到。
很快,为了能跟余勒正常见上面,丁成天开始改变策略,努力让自己&ldo;显得正常&rdo;。于是,旧话不再重提。
然而,秘密已经泄露一寸身影,余勒又如此聪慧,加上犹如刻在生命基底的那个场景,使他最终,还是参透了真相。
没有参透真相前,他都以为难以忘怀的那个场景,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境呢。
现在,是要直面一切的时候了吗?
余勒不觉握紧床单。蚕丝绒抓在手心,触感柔润,恍如场景中那个把自己紧紧裹住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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