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时师尊在写字,她自在一旁记忆剑谱,门外北风急急,门内烛火却映出一个带着暖意的所在。
&ldo;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rdo;脑子里突然就跳出这句前世听过的话,殷画楼心中一阵急跳,脸上一阵cháo热。
眼睛不由自主就转向书案前还在写字的人,见他并未抬头,一双剑眉更显斜飞入鬓,鼻如悬胆,人中清长,薄唇微抿,银丝如瀑散开在肩背上,紫色袍袖映衬在露出的半截手腕上,一片紫一片白,指节有力握住彤管,他写的专心,殷画楼看着看着,心里渐渐浮上来丝丝疼痛,像是有根丝线在心头绕来绕去,再将它系紧了,越是挣脱越是疼痛……还没有开始便要结束,永远不会开始。
心中念头纷乱,又见他似要收笔,忙垂下了眼睛,忍着抬头再看的念想,死死盯在手中的剑谱上,只是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紫胤真人搁了笔,抬起头就见他那徒弟捧着剑谱在灯下发呆,眼见得心思又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他一时蹙眉,这孩子最近怎么回事?前些时日他只道她是想家了,可是细看下来又不像是。
便是想下山而去也并无人为难不许,这几月来见她于经义剑道上仍是按部就班不急不躁,似乎也不像是她前日自己说的那般,为修为停滞不前而焦虑。除却这些,这天墉城日日皆是一样日升日落,还能有何缘由令她这般心神不安?
任紫胤真人活的再久,修为再高,也终究是难猜得一个姑娘家的心思,偏偏他这徒弟平日独来独往的多,自己几番试探,她却始终不肯开口,可见也是不想对他吐露。
恐她有些什么难解之事,他想到戒律长老门下那弟子律清,倒似乎常叫她去听琴,既是能听琴,想来当是十分说得来的朋友?紫胤真人心中暗忖,是不是该叫那孩子试着开解一番?
又月余之后,天墉霁雪初晴,藏剑室外师徒二人如往日一般,一个传授心法口诀,一个默默记诵。
她几年前入辟谷后境之后,直到今日再无有突破,每日如往常一般清修时,总是感到身体里一股滞涩之气挥之不去,她隐约能明白这与心中挂碍有关,只是她本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此时跟着师尊试炼这套新的心法时,灵力行走间,她又感受到那股阻力,试着强行冲了冲,立时便感到经脉流转间的疼痛,耳听得师尊指导道:&ldo;结六转莲花印,放松天目穴,气沉小腹,自任脉上冲至膻中……&rdo;
殷画楼自丹田理出那股真气,感受着那股热流于任脉缓缓游走,须臾间觉得身处空明之境,一时又似听到落花之声。
念头一闪,那一树海棠映着师尊身姿倒映在一汪碧水中,忽有暖风阵阵,那白海棠花不堪吹打,一时间都扑簌簌随风而去,飘落在他发上,肩上,她不由自主便伸出手,想要拂去那些恼人的花瓣。一抬手,却是胸口似利剑穿透一般,心神剧震,海棠与师尊皆不见身影,一片虚无!
喉间气血翻涌,强压不住,只觉得心肺间荆棘抽拉般的灼痛蹿上来,一口血箭喷将而出,丹田失守,真气顿时破栏而出,往全身经脉冲去,她再也忍不住惨叫出声,直直往地上栽去!
紫胤真人见她结印后不久真气似有凝滞,正要助她调整,便觉那股真气不但没有冲至膻中穴,反而放任游走,意识到她情形不对,正要强行逆转,她已是惨叫昏厥!
紫胤真人大惊,此时不及多想,速速封住她几处紧要穴道,阻止那真气乱行乱窜,又扶她坐正,捏了诀咒,乃以灵力缓缓探查得那股左冲右突的灵气,小心包裹了,良久,丝丝引入任督二脉,直至转回丹田,沉寂下去,紫胤真人这才罢了手,再看她已是痛楚减轻许多,人已醒转过来。
殷画楼似是又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直觉胸腹间刀绞一般,勉力睁开眼睛时,见师尊正坐在对面看着她,想到方才情形,羞愧难言,再也无法承受那目光里的严厉,默然跪了下去。
紫胤真人见她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终是喝问道:&ldo;于修行一事上你向来无需为师多做提醒,今日为何心神不宁,险些走火入魔酿成大错?!&rdo;
一阵羞惭激涌而出,她不知如何作答,那股真气逆行带来的疼痛激得左右太阳穴突突直跳,也许是后怕,也是是他从未这样严厉过,她心中不知为何,陡然生出几丝从未有过的委屈,绝望,伤心和惭愧,数种情绪激烈交杂下,酸涩刺痛眼眶,她咬紧牙关,睁大了眼睛,喉头尚存的腥甜混着漫将而出的泪意被她强压下去,一时令她浑身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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