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么点儿?”廖瑞言说完拿过菜单又点了三个菜。“廖哥,那你再点个汤吧,不用太多。”张庸想说吃不完浪费,多可惜啊!一想廖哥这么有钱,恐怕根本不在乎点多点少吧。“没事儿,吃不完就放着。”张庸心想,果然啊,还真是压根不在乎。一顿饭下来,张庸放松不少。跟老板也没啥距离感了,不过廖哥吃饭的时候还真安静,跟百万有的一拼。回到机车店已经快两点。廖哥进了办公室,张庸自己坐在大厅里等徒弟来上班,他琢磨着一会儿戴航来了,廖哥又在办公室里待着,这俩人……结果等到两点,戴航没有来。张庸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没得到回应,一直等到四点才收到戴航的微信。徒弟:我辞职了,昨天是最后一天。张庸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他有点儿小伤感。毕竟这么久,还是自己徒弟,师徒情分还是有点的。===========================张庸觉得戴航能看开也好,一定是在上海发生了点啥,所以突然想明白了。大壮:你说你一声不吭就辞职了,我还在这儿等你。这么大个事儿,咋不告诉师傅一声?徒弟: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大壮:呸!我问了你才说的,啥时候有空?师傅请你吃个散伙饭徒弟:今晚吧大壮:行,正好我早班张庸跟徒弟在微信里约好碰头地点,他本以为戴航会来店找他,但戴航约在了离店不远的一家饭庄,就他经常点外卖的那家。一天下来,张庸就修了一辆摩托车,还是个小问题,四点的时候,收到了戴航的微信。他走到办公室那儿,见廖哥盯着书发呆,于是轻轻敲了敲门,“廖哥,四点了。”廖瑞言被打断思绪,随即反应过来,“该下班了,是吧?你回去吧。”“那廖哥,我走了啊!”“嗯。”张庸觉得廖哥从上海回来以后,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他挺想关心一下的,但这种隐私问题,咋问得出口?他把衣服拉链一直拉到最顶上,双手插兜缩着脖子快步去了约定的地点,老远就看见站在饭庄门口的徒弟。不得不说,戴航这小子长得俊秀不说,穿得也挺时尚的,一看就是个城里人。“咋在门口等着,多冷啊!”张庸走到徒弟跟前,“我走过来用了十分钟,你就吹了十分钟?”“不冷,走吧。”张庸偷偷观察了下戴航的表情,看着挺平静,不悲不喜的。他把兜里的手拿出来,哥俩好地揽住戴航,笑着说:“徒弟啊,你可算想明白了!安慰的话师傅就不多说了,就你这外形条件,还愁找不到对象?”“我不会放弃的。”戴航淡淡说道,语气很平静。“……”张庸晕了,没放弃咋辞职了?没准不是辞职,而是被廖哥给赶走了。哎,可怜的徒弟。恐怕坚持到廖哥八十岁,都不会有结果啊。俩人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张庸拿起菜单开始点菜,他点了两个自己爱吃的,又问对面坐着的戴航,“想吃点啥?今儿师傅请客,别客气。”“随便,来点酒吧。”“……”张庸没同意点酒,从戴航说不会放弃就可以猜到在上海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儿,可戴航非要点,他不得不加了两瓶啤酒。等菜的过程中,他好说歹说:“徒弟啊,放下吧。你现在工作都丢了,还能有啥机会啊,我不想打击你,振作起来重新开始吧。”“那天晚上他很生气,又骂我了。”戴航低着脑袋,“他叫我去把纹身洗了。他说我根本不喜欢修车,让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戴航的声音很轻,可张庸都听清楚了。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他就把我当弟弟,说我一点儿也不成熟,这回他没赶我,是我自己要辞职的,我想让自己快一点成熟起来,直到配得上他为止。”“徒弟啊,廖哥他如果一辈子走不出来咋办?难道你还真的坚持到老?”张庸叹口气,“他心里装着他对象,哪还有你的地儿啊。”“没关系啊。”戴航一脸认真,“没我的位置也没事儿,我不用他爱我,我爱他就行了,他可以一辈子爱着他对象,我不会争的,只要他愿意跟我在一起就行。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孤独终老,我会陪着他的。”“……”真够执迷不悟的,张庸不知道说啥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着啊?”“回家继承家业吧,做出点成绩来。如果我变得优秀了,他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还有家业继承,这大城市有钱人咋这么多?有钱人也有数不尽的烦恼啊,都不容易。菜上来以后,张庸招呼戴航吃菜,结果他不吃,一个劲儿地喝啤酒,还把自己那瓶啤酒也给喝了。“别喝了,不嫌冰啊?赶紧吃菜,吃不完多浪费啊。”“不冰,很爽。”戴航说完也不倒杯子里了,直接就着瓶口灌了好几大口。“……”张庸瞧着他滚动的喉结,“虽然不至于,但你可别醉啊,没人送你回家。”戴航放下酒瓶,哼道:“两瓶啤酒而已,怎么可能会醉?”张庸没想到戴航酒量那么差,两瓶啤酒下肚后居然醉了,原本白皙的脸蛋此刻红红的,点的菜也没吃几口。到最后张庸结完账,把饭菜都打包了,扶着戴航走出饭庄,刚出去就感受到阵阵凛冽的寒风。操,真他娘的冷啊!“徒弟,你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回去。”戴航靠在张庸身上,虽然有点儿醉,但意识还是有的。他推开张庸站直身体,“不用,我打车走。”张庸不太放心,“我给你叫车,看你上车了我再走。”戴航好似没听见,他走上大马路抬手招出租车,没多久就来了一辆车。看来醉得不厉害,刚这么想完就见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戴航一脚踩空直接摔在了地上。“我操!徒弟!”张庸冲上前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咋样啊?摔着哪儿没?”出租车司机也吓一跳,紧跟着下车和张庸一块儿把人扶进车里。“你们年轻人啊,不能喝就少喝点儿。”“不好意思,师傅。”张庸也坐进车里,还是把人送到家再说吧。“上哪儿啊?”出租车师傅问。“徒弟,你家在哪儿呢?”张庸拍了拍正在闭目养神的徒弟。戴航报了个小区名字,靠在座位上不动了。气氛刚安静没多久,张庸突然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怎么还哭上了?”师傅一边开一边安慰,“这么年轻,什么事儿值得哭啊?一会儿到家睡一觉,就好了。”张庸附和,“是啊!你说你有啥可哭的,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他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不喜欢我也没事儿啊,我就想待在他身边……”“他一个人那么辛苦,是我太不懂事了,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一点儿也不成熟……”“我要怎么做……”哎,真是个小可怜儿啊。说起来,戴航还比自己大了一个月,张庸此时充当起大哥角色,揽住戴航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揉着他脑袋安慰:“哭啥啊,他肯定会答应的,这不是时机还没到嘛?”“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当的。”司机师傅也安慰起来。抽泣声逐渐变小,张庸继续安慰:“以后有啥委屈,都跟哥说。”到了目的地,张庸付了车钱扶着戴航往小区里走。“徒弟,你住哪一栋楼啊?咋走?”戴航没说话,伸手指了指方向。张庸今儿真是送佛送到西了,他扶着戴航进了电梯,到达16楼,问:“哪一户啊?你爸妈在家不,我去给你敲门。”戴航刚才吹了很多冷风,清醒了些,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我一人住,进来歇会儿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歇几分钟我就回去。”张庸跟着进屋。操,戴航一个人住这么好的房子。张庸快羡慕死了,他跟百万挤在十几平方的小屋子里,洗衣机都没地儿搁。“随便坐吧,我去洗个脸。”戴航说完去了卫生间。张庸参观了客厅,这房子应该是个两居室,他在客厅沙发上休息了几分钟,准备回去了。徒弟人呢?他起身走到卫生间那儿准备打招呼,发现卫生间里没人,有一间卧室门敞开着。是不是太累上床睡觉了?“徒弟,我先”张庸说着走进去,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房间里的布置给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房间里没有衣柜没有床,整面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廖哥各个年龄阶段的单人照,还有部分合照。张庸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青涩的廖哥抱着一个正在开怀大笑的小男孩,还有一张与人等身高的巨大照片贴在另外一面墙上,看着像是初中时期的戴航,廖哥站在他旁边搂着他肩膀,俩人对着镜头在笑。张庸往里走,靠里面的那一面墙放着一排透明玻璃柜,里面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玩具有垃圾,还有些他都叫不出来的玩意儿。为什么说有垃圾呢?因为张庸看到了一杯饮料,是上次廖哥犒劳员工们买的那个带奶油的饮料,居然原封不动地摆在玻璃柜里,一口没动过,吸管也好好的摆在杯子旁边,紧贴在一起,原本纯白的奶油不知道是变质还是发霉,已经变色。张庸觉得,戴航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执着,已经执着到可怕的地步了。这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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