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祁知序的手就落在了庭仰的肩膀处,两人皆是一愣。祁知序收回手,正欲道歉,却发现庭仰的身体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刚刚掌心摸到的地方也有奇怪的触感,像缠着什么东西。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你包着纱布,受伤了是之前那个傻逼干的吗?”庭仰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没什么大事。”这段时间天气不算很热,但有些闷,穿着外套还是会有些不舒服。有了怀疑,祁知序很快联想到,庭仰最近一直没有脱下过外套,关于庭仰受伤的猜测愈发坚定。“阿仰,校服外套一直穿着不热吗?”见躲不过了,庭仰抿了抿唇,不再找借口。在祁知序的注视下,他随手脱下校服外套放在一边,里面穿着配套的校服短袖。庭仰白皙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中,祁知序却没有其他任何念头,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数十秒。大脑反应过来的下一刻,他的眼眶骤然红了,颤抖着双手缓缓掀起庭仰短袖的袖口。那里包着一圈圈洁白的纱布,伤口没有因为他刚才的触碰裂开流血。这个事实并没有让祁知序的心情好受多少,因为他看见庭仰外套之下的胳膊上满是伤痕。陈伤新伤纵横交错,在雪白的胳膊上尤为刺目。“怎么回事”祁知序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可颤抖得不成调子的话语,并没有因此生出几分从容。“我心理变态,自残呗。”“不是。”祁知序眼神脆弱,但字字句句又很坚定,“这不是你自己划伤的。”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模拟刀锋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如果这是你……自残,在精神崩溃的情况下你应该用最顺手的方式发泄情绪,那刀锋划过的痕迹应该是这样的。”祁知序放下笔,单手握住庭仰的胳膊,在触摸到那些早已愈合的伤口时像被火燎了一下,烫伤般迅速松开了手。“你的这些伤口,有些只有在曲起手臂,做出防御姿势时才能划得出来,庭仰,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的这些伤是从哪里来的?”祁知序质问完庭仰,对方还没表示,他自己却最先承受不住了。心脏被刀绞一般疼痛,心里的难过让他开不了口了。眼前模糊一片,低下头,眼泪就这么一滴滴落到了地上。庭仰始终站在原地,从始至终都是那么冷静,仿佛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不过是油墨绘成的涂鸦,水一洗,往日的不堪全都随水而逝。“祁哥,我早就不痛了。”祁知序声音哽咽,低声说:“我疼。”“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他那么好,凭什么被别人那么伤害。”庭仰抱了抱祁知序,“因为伤害我的那个人不够好。”庭仰初中第一次被庭若玫划伤时,想过会不会是自己不够好,庭若玫才会不再爱他。这个想法是不对的。他体谅庭若玫受过的苦,感恩庭若玫曾经给予的爱,所以愿意照顾庭若玫。可是他也排斥庭若玫莫名其妙的迁怒与恨意,所以他不再原谅她。别人将她逼成了刽子手,她却将屠刀砍向另一个爱她的人。“是之前那个人干的吗”“怎么,祁哥你要为我报仇”庭仰笑了笑,漫不经心说,“别想啦,是你丈母娘。”祁知序从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听出了绝望,不是他的绝望,是庭仰的绝望。血脉相连的母亲却成为苦难的源头,这何其悲哀。祁知序没有说更多的安慰,因为没有用。血脉永远是这世上唯一割不断的东西,除非死亡,否则苦难永不止息。祁知序抬手,同样抱住庭仰,眼泪还在往下掉。为了不洇湿庭仰的衣服,他很努力忍住落泪的欲望,可是太难过了。他真的太难过了。“我想成为你的家人。”庭仰笑吟吟推开祁知序,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不能耍赖啊祁哥,我们都没在一起呢,你就想着以后啦?”祁知序被推开也不纠缠,伸手擦掉自己的眼泪,倔强道:“我今天回家,就把我们未来五十年计划里关于你妈的那部分删掉,我讨厌她。”庭仰捏了捏祁知序的脸,又抽了张纸在他眼睛上胡乱揉了揉,带了点戏弄意味地把他眼泪擦干。“你好幼稚哦,祁哥。”祁知序抿了抿唇,嗓音沙哑地问:“你讨厌吗?讨厌我就改。”“不讨厌。”庭仰再次拉上拉链,不过这次动作轻了很多,“我喜欢你因为我幼稚。”祁知序扯起嘴角笑了笑,红着的眼眶让他看起来就像考试没考好的小孩,而不是贵不可言的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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