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自然看出主子不悦,赶忙道:&ldo;公主莫恼,奴婢这就去告诉他。&rdo;
&ldo;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当面说个清楚。&rdo;
高暧起身领着翠儿出门,一路来到前院,就见两名宫女跪在空地上。
冯正手里掂着条木板,嘴里骂着,手上却丝毫不停,一记重似一记的抽着两人的耳刮子。
其他的内侍宫女则垂首肃立在两旁,眼睁睁地瞧着,大气不敢出。
眼见那两人脸颊青肿,满面泪痕,口鼻间鲜血淋漓,却只是哭泣,连求饶都不敢,她心头更是厌烦,当即叫了声:&ldo;住手!&rdo;
冯正扬着的手一顿,霍然回头,讶了讶,赶忙丢下板子,换上那副笑脸,趋步上前躬身道:&ldo;奴婢原就是要把她们带远些处置,不想还是惊扰了主子,还请主子恕罪。&rdo;
高暧不去瞧他,颦着眉问:&ldo;她们究竟犯了什么错,须得这般惩治?&rdo;
&ldo;回主子话,也没什么。这两个不开眼的奴婢一大早便在那里偷懒,乱嚼舌根,恰巧被奴婢听到,若不好好整治,叫别人学了样儿,以后便都没了规矩了。&rdo;冯正斜眼瞥着那两个宫女,目光森寒,脸上却仍谄笑着。
高暧见他目光闪烁,像是藏着些什么,不由心中奇怪,又问:&ldo;到底说了什么?你不妨明言。&rdo;
&ldo;无非是些胡言乱语,没得污了主子清听,奴婢这就带她们去里头教训,主子只管静心用膳,不必过问了。&rdo;
他说着便吩咐左右将那两名宫女拖下去。
&ldo;等等。&rdo;
高暧出声叫住,转过头来问:&ldo;你不肯说,是要本宫亲口问她们么?&rdo;
冯正一凛,抽着脸尴尬道:&ldo;主子息怒,不是奴婢存心欺瞒,只是这话……这话实在是……主子还是莫要理会的好。&rdo;
这般藏掖着,定然是些不好的言语,高暧自然猜想得到。
本来以她那万事不萦于怀的性子,也不会在意,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仿佛真的是因着瞧不过眼,定要问个究竟。
&ldo;你不必顾忌,尽管直说好了。&rdo;
冯正眨了眨眼,凑近些低声道:&ldo;回主子话,其实这几日宫里早有些言语,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奴婢也有所耳闻,说是……&rdo;
他瞥眼朝四下里瞧了瞧,便又压着声音道:&ldo;说是当年先帝的慕妃娘娘还育有一名幼子,被秘密送出宫,养在夷疆,如今已长大成人,心怀怨愤,意欲篡乱天下,数月前的夷疆之乱便是……&rdo;
说到这儿,见自家主子脸色大变,当即顿住,没敢再说下去。
这事明明已经揭过了,怎么突然又被翻出来,还弄得宫内人尽皆知?
想起昨日皇上私下里说的那些话,她更是心惊肉跳。
原来那不过是故意试探自己,无论怎样回答,只会令他更加生疑,说不定此刻早已私下里派人去夷疆查探究竟了。
惊惶之下,便又道:&ldo;你接着说。&rdo;
&ldo;这……奴婢不敢说。&rdo;冯正抬眼看看她,抽着脸嗫嚅起来。
&ldo;你直说便是了。&rdo;
&ldo;是,还有传言说主子与大夏国朝气运相克,自从回宫之后,先是误了和亲,致使与北方崇国龃龉,其后国内天灾不断,盗匪四起,又有夷疆之乱,太后娘娘一直凤体康健,如今病了月余却也不见好,这些全都是因主子而起,还有……&rdo;
&ldo;还有什么?&rdo;
&ldo;呃,这个……传言说,当年先帝之所以要将主子送出宫去,便是为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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