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吉默默咀嚼着我的话:&ldo;坦率说点感想可以吗?&rdo;
&ldo;当然可以。&rdo;
&ldo;我,对你还不大清楚。&rdo;由美吉十分沉静地说,&ldo;时常想起你,但对你这个人的实体还把握不住。&rdo;
&ldo;你说的我完全理解。&rdo;我说,&ldo;我虽然已经34岁,但遗憾的是不明朗的部分过多,保留事项过多,同年龄很不相称。眼下我正一点点解决,我也在尽我的努力。因此再过些时间,我就可以将各种事情向你准确地解释清楚,而且我想我们应该可以进一步互相加深理解。&rdo;
&ldo;但愿如此。&rdo;她犹如局外人一般地说。这使我蓦地觉得很像电视里的新闻播音员:&ldo;但愿如此。好了,下一条新闻……&rdo;那么,下一条新闻……
我说明天去夏威夷。
她无动于衷地&ldo;呃&rdo;了声。我们的对话到此结束,相互道声再见,放下电话。我喝了杯威士忌,熄灯睡觉。
28
那么,下一条新闻。我躺在泰勒西堡的海滨,一边望着广羡的蓝天、椰子树叶和海鸥一边如此失声说道。雪就在我身边。我在糙席上仰面而卧,雪则俯身闭起眼睛。她身旁放着一台超大型三洋盒式收录机,里面流出艾利克&iddot;科莱普顿的新曲。雪身穿橄榄绿比基尼游泳衣,身上涂满椰子油,一直涂到脚指甲,浑身圆润光滑,宛似一条身段苗条的小海豚。年轻的萨摩亚人怀抱冲浪板从前面穿过,被太阳晒得黝黑的救生员在瞪望台上动来动去,铁链的吊环随之发出冷冷的幽光。街上到处弥漫着鲜花味儿果味儿和防晒油味儿。
那么,下一条新闻。各种事件相继发生,各色人等陆续登场,场面不断变换。不久前我还漫无目的地漫步在雪花纷飞的札幌街头,而现在则躺在火奴鲁鲁海滨仰望长空。这便是所谓趋势。顺点划线,结果便成了这副样子;按拍起舞,便到了脚下这个地步。我跳得很精彩吗?我在头脑里对迄今事态的发展逐个观察,一一确认自己所相应采取的行动。还算可以,我想。也许不那么好,但并不坏。倘若再次处于同样的境遇,我多半仍将采取同样的行动。这也就是所谓思维体系。脚已经在动,已经踩上了舞点。
现在我在火奴鲁鲁,是休假时间。
休假时间‐‐我不由信口说出。本以为声音微乎其微,但大约还是给雪听见了。她咕噜一声朝我转过身,摘下太阳镜,迷惑不解地眯细眼睛盯着我,声音嘶哑地问道:&ldo;喂,在想什么呢?&rdo;
&ldo;没想什么大事,零零碎碎。&rdo;
&ldo;大事小事无所谓,问题是别在旁边嘟嘟囔囔的。要嘟囔回房间一个人嘟囔好了。&rdo;
&ldo;抱歉,再不嘟囔。&rdo;
雪转而换上平和的目光,&ldo;傻气,你这人。&rdo;
&ldo;呃&rdo;
&ldo;活像孤苦伶仃的老人。&rdo;说罢,又咕噜一声背过身去。
从机场钻进出租汽车,一路往火奴鲁鲁宾馆赶去。到得房间,我放下行李,换上短裤和半袖衫。往下干的头一件事,是到附近的商店街买一台大型盒式收录机。是雪要的。
&ldo;尽量买个大家伙,声音大大的。&rdo;
我用牧村拓给的支票,买了一台算是够大的三洋牌,又买了足够的电池和几盒音乐磁带。我问她还要什么,要不要衣服和游泳衣什么的,她说什么也不稀罕。每次去海滨,她必定带上这收录机,这当然成了我的任务。我像《人猿泰山》电影里那剽悍的土著居民一样把它扛在肩上(&ldo;亲爱的,我不想再往前了,前边有魔鬼。&rdo;)尾随其后。音乐节目主持人永无间歇地播放着流行音乐,我因而得以熟悉了今春流行的乐曲。迈克尔&iddot;杰克逊的歌喉犹如清洁的瘟疫一般蔓延了整个世界。而略显平庸的霍尔和奥兹则为别开生面而奋勇出击。此外如想像力贫瘠的迪伦,尽管具有某种闪光天赋却缺乏(在我看来)将其大众化能力的约翰&iddot;杰克逊,无论如何都前途无望的普里特达兹,时常唤起中立式苦笑的特兰普和柯兹以及其他数不胜数的流行歌手和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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