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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告诉大家:千万不要忘记,共产党不是像他们自己宣传的那样永远的伟光正。
其实也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忘记。
当然,我的帖子很快就被删掉,甚至完全贴不上去。
可是他们说什么都没人管。
一定是韦国知道我到处上网是在做这事,又把我告了,所以最近才会被盯哨。
我很孤独,除了妈之外,谁都信不过。
好像前阵子,在三联书店碰到老陈,以前他常到我们的老店聊天,在我印象中他是个自己人,又是台湾人,所以抓住他说了半天,才想起十年没见了,他可能不是以前的他了。
现在台湾人香港人都不是以前的台湾人香港人了,哪有不变的。
我什么都不说了,借故就走掉。
没想到他还找到我妈的新店,碰到韦国,我妈还把我的eail给他。
我妈大概仍然希望我找个能在一起的男人,希望我不要再疯下去。
我妈还有个错觉,以为我跟国内的人合不来,所以看到台港同胞就想介绍给我。
对老人家,我能说什么?我多不孝,至今靠她接济我。
可怜我妈,每天还要对着韦国,替我照顾他,连跟我通邮件,也不敢用店里的电脑,还要跑老远上不同的网吧,免得给韦国知道我在哪。
她对谁都不放弃,我身上若有好的遗传,都来自她。
我要赌一把,回老陈的邮件吗?我是多么渴望有个人可以面对面聊天,但这两年碰到的人,都让我失望,都说不到一块去。
老陈会是个例外吗?
张逗的自述
我,张逗,二十二岁。
现在录影的地点是妙妙的家,在北京怀柔。
我是河南人,父母是农民,我自小有哮喘病,但长得高,十三岁就像人家十六岁,在火车站被拐骗去山西的黑砖窑,前后三年多,做盖房子用的砖,几次哮喘病发差点死掉。
曾经试过逃走,被别人救了,送到当地劳动局,又给劳动局的人转卖到另一家黑砖窑。
六、七年前,那地区的黑窑厂在全国媒体曝光,很多厂关了,救出不少童工,年龄遭遇跟我差不多,都是失踪人口。
我见到很多记者,其中包括广州来的妙妙,我们相处得特别好,她叫我写了一篇文章,讲我的经历,我觉得写得不怎么样,妙妙说写得很好,说会替我在媒体发表。
之后我被送回家乡,我妈死得早,我爸去南方打工,我又回到学校,重新读初中一年级。
一年多后,收到妙妙的信,说媒体都给打招呼了,不准再报导黑砖窑,以免影响国家的形象。
我那篇文章也不能登了,只能交给天涯网发表在网上,跟帖很多,一周后才给和谐掉。
妙妙把她的eail地址给了我,我去镇里,上网吧发了一封邮件给妙妙,说我不想再上学了,家里也没人,我想再出去打工。
妙妙回邮,叫我去北京找她。
她是北京人,已辞掉广州的周报工作,搬回北京。
她说现实世界太恐怖,压力太大,宁愿做自由撰稿人,在家工作。
我过了十七岁生日,就到北京怀柔找妙妙。
原来她现在也是住在村里。
她叫我跟她住,教我做爱,教我弹木吉他,她会做很好吃的饭,还有蛋糕、饼干什么的。
她有三只猫三只狗,都是捡回来的。
她说之前北京因为奥运,大片大片拆迁,很多人把猫狗留下没有带走,所以北京特别多流浪猫、流浪狗,甚至名种金毛犬都成了肉狗,在农贸市场才七块钱一斤。
我也是她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