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咬咬唇,知道我不待见她,也不好意思呆下去,准备转身走,一个龟奴急急忙忙地从楼下跑上来,对月娘道:&ldo;月妈妈,昨儿那小鬼又来了,说是要见卡门姑娘。&rdo;
&ldo;卡门姑娘是他说见就见的?&rdo;月娘皱了皱眉,&ldo;打发他走!&rdo;
见我?还是个小鬼?我倒来了兴致:&ldo;等等,你说谁要见我?&rdo;
那龟奴看了月娘一眼,欠身道:&ldo;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昨儿从午时一直等到天黑才回去,今儿又来了。我们问他找您做什么,他又不说,只说见了您才说。&rdo;
哦?是谁呢?我想了想,道:&ldo;你带他进来吧。&rdo;
月娘立即阻止我:&ldo;姑娘,这不好吧?&rdo;
我冷笑:&ldo;月妈妈若是有什么不放心,就呆在一边看着好了。&rdo;
她被我一番抢白,想了想,不好再说,便支眼色叫那龟奴下去带人。一会儿龟奴领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进来,我一看他蓬头垢面的样子,笑起来,原来竟是在&ldo;瀚墨轩&rdo;门口偷我钱包的那个小鬼。
那小男孩见到我,咬了咬唇,走到我面前,将我的绣花钱包递过来:&ldo;还给你。&rdo;
&ldo;怎么不要了?&rdo;我笑着问他,并不去接那个钱包。
&ldo;我娘让我还给你。&rdo;那孩子的眼神中有一丝倔强,仿佛并未觉得自己偷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是听了娘的吩咐才拿来还的。
我笑了笑,这小鬼还挺有脾气。我放柔了声音问他:&ldo;你等钱用么?&rdo;
他怔了怔,象是不明白我为何这样问他,又见我一直不取回钱包,不耐地道:&ldo;不用你管,我已将钱包还你,你还要怎么着?&rdo;
&ldo;你若等钱用,就拿去。&rdo;我看他突然瞪大眼,仿佛看怪物似地看着我,笑道,&ldo;这钱包当我送给你了,你回去吧。&rdo;
他迟疑了一下,将手缩回去,犹豫半天,还是将钱包递出来:&ldo;我娘不会要的。&rdo;
&ldo;之前你不问自取,你娘自然不会要。&rdo;我心中暗暗一叹,这孩子倒有个好母亲,不由自主回想起过世的母亲,神情一黯,&ldo;现在是我给的,你给她说明就行了。&rdo;
他摇摇头,委屈地道:&ldo;娘不会信的。&rdo;
我想了想,道:&ldo;那我随你回去一趟,亲自给你娘说,如何?&rdo;我倒不是想管这小鬼的闲事,只是想寻着机会,多出去走走,了解这京城的地形环境。
月娘一直在旁边听着,听了我这话果然插嘴了:&ldo;姑娘,这不太方便吧?而且去到那些地方也不安全。&rdo;
我抬眼冷冷地看她一眼,嗤笑道:&ldo;安全?不是有人&lso;保护&rso;我么?还有什么不安全的?月妈妈答应我的事,原来可以随意反悔的。&rdo;
我以为她定要出声再挡我的,岂料她静静地看了我一眼,无奈地叹道:&ldo;罢了,姑娘若是想去,就去吧。&rdo;
我怔了怔,下意识地道:&ldo;不用备轿子,我想走一走。&rdo;
&ldo;随你。&rdo;月娘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收回目光,看向那小男孩,轻声道:&ldo;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拿我的钱包了吗?&rdo;
小男孩怔怔地看着我,咬了咬唇,垂下头道:&ldo;我娘病了。&rdo;
原来如此,穷苦人家能吃饱穿暖就是万幸,恐怕是拿不出看病的诊金,这小孩儿才想了歪念。我点点头,问他:&ldo;那你爹呢?&rdo;
他蓦地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道怒火:&ldo;我没爹!&rdo;
我怔了怔,看来我无意间触到了这小鬼的痛处,赶紧转开话题:&ldo;那诊金需要多少钱?&rdo;
小男孩脸上挂起了愁云:&ldo;大夫说要三百文才能出诊,我……&rdo;他看了我一眼,嗫嚅着住了嘴。我笑了笑,这孩子其实心里也是发虚的吧?我转头对小红道:&ldo;小红,去妆盒里取五百文出来。&rdo;
我上次提了一贯钱,给了小红一百文,剩下的基本上都剩在那里,说起来,我花钱的机会还真是少啊。小红把钱取来递给我,我拿过小男孩手里的钱袋,将那五百文装进去,递给他道:&ldo;收好,我们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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