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陈溪也在看。一边看屏幕,一边往门外瞄。这间办公室有一半是玻璃墙,贴膜也只贴了一半,外面看得到里面。
&ldo;陈总,你不是锁了门吗?&rdo;顾盼隐晦带出&ldo;别这么做贼心虚&rdo;的潜台词。
陈溪并没有领会内涵,&ldo;我怕门锁突然坏了,装这玩意儿的公司给我们做完装修就倒闭了,哦不是,被我小叔收购了。没售后。&rdo;
看她一脸忧心忡忡,顾盼直说了:&ldo;我的意思是你老往外看才招人注意呢,她不是在楼下嘛。&rdo;
&ldo;哦哦。&rdo;陈溪恍然大悟,&ldo;我跟你讲,她这人贼贼,贼精,什么事只要跟她有关,她闻都闻得出来。&rdo;
那大概是您太……了,顾盼心里滑了一长串形容词,心想当面腹诽人家不太好,于是只好敷衍地点点头,&ldo;是得小心点。&rdo;
&ldo;我不是不相信她。&rdo;陈溪拿出一支电子烟,&ldo;你知道的吧,我是她粉丝。&rdo;
顾盼一推桌沿,旋转九十度,正面面对她,&ldo;我还真不知道。&rdo;
&ldo;我小时候,家里大人生意忙,就找了个婶婶带我,我婶婶特爱看那部电视剧,翻来覆去看,连着我也看了好多遍。我特喜欢小姑娘。&rdo;
说到这儿,陈溪露出个称得上憨厚的笑,&ldo;我对小姑娘的年龄取向是随着我的年龄增长的,所以我不是……&rdo;
&ldo;嗯,我懂。&rdo;顾盼微微点头,直说你从小就性取向为同性不就得了。
陈溪接着说,&ldo;后来,我自己有能力了,基本上看全了她和谢寒岚的所有演出,我还看到过谢寒岚跟她吵架,哎……本来还想让我哥找她拍电影,但是那会儿我哥光想着靠自己,拿不出钱给演员。我跟你说过我哥没?他跟人家拍电影,人家把他剧本全改了,他当面跟人吵架,吵不过回来哭哭啼啼,我爸可生气了,一生气就决定……&rdo;
顾盼听着听着不自觉开始走神,陈溪有个奇特之处,她一句话能无缝衔接三个话题,思路堪比野外飙车。
&ldo;……后来那那部电影还拿了奖……&rdo;
&ldo;等等,陈溪。&rdo;虽然迟了点,但顾盼好歹抓住了关键,&ldo;陈溪,等下。&rdo;
陈溪急忙踩刹车,&ldo;咋?&rdo;
顾盼不知怎么也觉得背后冒冷风,回头看了眼,会议室外只有两个实习生跑来跑去。她压低声音,问:&ldo;你说,你看到谢寒岚跟她吵架?&rdo;
&ldo;吵得贼凶,都是谢寒岚在吵。你还别说,虽然她跟安易都是一部戏里的,但她真的不怎么招人喜欢,也可能是安易太招人喜欢了。反正我不怎么喜欢她。&rdo;
顾盼给她递了颗巧克力,权且充当制动器,抓紧时间问:&ldo;你怎么看到她俩吵架的?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让我想想,蛮早之前了。&rdo;陈溪仰头想了好一阵,&ldo;想不起来,应该是她们那组合刚成立的时候吧。那时候还不火,公司给她们配的助理都很不专业,找的排练场还是音乐学院废弃的。我就让人给他们送了几天零食,请吃了顿饭,玩了一场,进工作室都没人拦我的。&rdo;
顾盼很想知道她玩了什么,不过有点跑题。&ldo;那谢寒岚跟她吵什么你还记得吗?&rdo;
&ldo;不记得。&rdo;陈溪爽快摇头,&ldo;别看姓谢的柔柔弱弱,背地里就是个母夜叉,血盆大口张的我看了都怵,安易也是,低着头没跟她争一句,我心想这可是我偶像的黑历史,赶紧跑。那之后我就开始说服我哥找安易拍电影了。我觉得安易的特长在拍戏上,唱歌嘛,这俩都够呛……说实话,姓谢的能火,算是踩着安易上位的。&rdo;
&ldo;陈总,虽说我也觉得安易演技不错,不过说到唱歌,咱还是别跟歌后比了。&rdo;顾盼唤醒平板,打开一个页面,摆到陈溪面前,&ldo;你听过她的歌吗?&rdo;
谢寒岚年初发布的新专辑连续四个月登销售量榜首,这个月也排在前三,足见歌后的号召力。
陈溪答得干脆:&ldo;她一大粉踩我家安易,我就不听她唱歌了。&rdo;
&ldo;痴心绝对。&rdo;顾盼竖拇指,转到平板上随便点开一首歌,女声倾泻而出。
陈溪看在她的面子上听了一会儿,从最早的准备接受音波攻击到半分钟后的难以置信,表情之切换如丝般顺滑,&ldo;这姓谢的唱的?&rdo;
顾盼指了指顶部,播放页面标题就写着谢寒岚。
&ldo;这姐们儿……&rdo;陈溪震惊,&ldo;回炉重造整过嗓子吧?&rdo;
&ldo;她以前唱歌很难听吗?&rdo;
陈溪一脸厌恶的表情,&ldo;别说,我有阵子拿她的歌给我哥当起床铃声,我哥听一次离家出走一次,但……好用啊。&rdo;
顾盼实在想象不出那是怎样让人闻之起舞的歌声。
&ldo;你等等,我记得存过云空间,等我找找。&rdo;
两人都没意识到这已经离题十万八千里,还是林继桥一条短信唤回了顾盼的注意力。
-盼盼,褚先生有点不对劲。
林继桥望着屏幕,监控线路是从褚兴书店对面一家首饰店接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那家首饰店的监控既不对着门口也不对着店里,独独对着褚兴的书店,而且还是特高清的那种。更令林继桥起疑心的是,这监控摄像在某个不知名网站二十四小时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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