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估计做的时候不小心糖放多了。”“倒不难喝,只是我不爱吃甜。”“好的,那我出去扔了啊。”“嗯。”张庸一出办公室,从裤兜里掏出买早点时多要的干净塑料袋,把剩余的饼渣滓和半杯豆浆装了进去。徒弟要是看到这杯豆浆,肯定激动坏了。冬天店里生意比不上夏天,冷清不少。张庸大部分时间都在店里休息,廖哥一直在办公室待着很少出来。他跟宅男王柏没熟悉到那份上,所以没啥话题能聊。郭帅请假回老家了,徒弟也早就辞职了。真是无聊啊!他拿出手机开始查询房价,多了解下行情也是好的,结果被北京的房价给吓到了。操,首都就是不一样啊!房子这么贵,跟百万想在北京扎根那是彻底不可能了,要不看看天津的房价得了。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查询各个城市与房价中度过,熬到四点也该下班了。张庸去办公室跟廖哥打完招呼就走了。熟悉的老地点,熟悉的白色奥迪。张庸走过去打开副驾,从口袋里拿出装好的早点,把额外买的两个饼也一起递给了戴航。“给,饼渣滓。还有豆浆,是廖哥喝剩下的。这里两个麻酱火烧是我单独买的,你拿回去吃。”“谢谢师傅。”戴航把两个完好的火烧放进扶手箱里,手掌包住饼渣滓用力捏成一小团,随后打开塑料袋。张庸见他不动,“咋不吃啊?”“吃了就没了。”“……”戴航看了一会儿才把一小团渣滓放进嘴里,早已不酥脆的饼渣滓他却吃得很高兴,麻酱味儿充斥口腔。他拿起豆浆,因为舍不得一口气喝掉,所以抿着黄色的吸管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张庸看着这一幕,心里叹气。还以为徒弟看到会跟疯了一样一口气全吃光,谁知却当成宝贝一般想吃又舍不得吃,连豆浆都吸得这么慢。“徒弟,你慢慢喝啊,我得走了。”戴航放下豆浆,“去陪你媳妇儿?我开车送你过去。”“不用,坐你车还不如坐地铁。吃完早点回去,知道不?”“赶得及,我送你。”“真的不用,再客气师徒情分可就没了啊!”“……”张庸说完就走了,他还着急去见媳妇儿呢。戴航一个人坐在车里,把装饼渣滓的塑料袋放在鼻子那儿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这样就能靠近廖瑞言。===========================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加上元旦过节费一共发了5500元,张庸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内容,截图给李铎发过去。快中午的时候,他收到了短信,是网银跨行转账,李铎给他转了三千元。估计媳妇儿手头零花钱不够了,看来下回得给他多留点钱。下班后,张庸照例坐地铁去李铎那儿陪他吃晚饭。现在只要轮到早班,他是一定要去陪媳妇儿的,轮到休息的话,就亲自下厨给媳妇儿送饭。李铎那些同事看了都羡慕,直夸他有个好兄长,张庸是满腔爱意憋在心里头不敢表现出来,对自己媳妇儿好不是天经地义吗?俩人分别在地铁站出口,张庸趁着人少,握住李铎戴戒指的左手捏了捏,小声问:“媳妇儿,晚上加班到几点?”“不确定,你先睡。”李铎回握张庸的手,叮嘱他,“不要等我,睡你的。”自打生日那天起,张庸每天晚上都要等他到家才肯一起睡,嘴上说什么不困,其实李铎感受到了。张庸比以前黏人了。“行吧。”张庸放开李铎的手,“那我先回去了啊。”“嗯。”李铎抬手揉了揉张庸的脑袋,“回去吧。”张庸恨不得一步三回头,强忍着回头的欲望快步下了楼梯。他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最近老是舍不得媳妇儿,天天除了早上打个照面,只能等着轮早班一起吃晚饭才能相处半个多小时。到家后,张庸把早上没来得及洗的衣服给洗了放在暖气片上烘着。他快速冲了个澡上床睡觉,给手机上了十一点半的闹钟。闹钟还没响,张庸自己醒了,漆黑的屋子告诉他,李铎还没回来,他起床打开灯,靠在床上清醒了会儿。媳妇儿每天都早出晚归,实在是太辛苦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一个月挣五千是不是太少了?自己工作时间还算轻松,看来应该找个兼职多挣些钱才行。打开招聘网站,张庸看着各种各样的兼职,很多要求与时间他都不符合,有些还有学历要求,他直接被排除在外。除了会修车,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干些啥。东看西看又玩了一会儿游戏,一直熬到快一点半,李铎都没回来。张庸不禁有些担心,媳妇儿咋还不回来。他想打电话却不敢打,万一媳妇儿正在骑车咋办?正这么想着,来电话了。是媳妇儿的!张庸迅速接听,随后懵了。电话那头是个操着北京口音的陌生男人,说自己是交警,手机的主人被车撞了,目前在昏迷中,120过几分钟就到。张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这通电话的,巨大的恐惧令他如坠深渊,他想起了被车祸无情带走的双亲。咋办?百万晕过了,百万要不要紧啊……他心急如焚地冲下楼才发现自己鞋都忘记穿了,由于拖鞋不跟脚,他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好在楼梯下了大半只滚了几个台阶。他已经顾不上再回去换鞋子了,忍着疼痛一路狂奔到路口招手拦车。车子咋还不来,为啥没有车……张庸从来没这么着急过,他一边往大路上跑一边招手,只要是过往车辆通通不放过,明明是寒冬的深夜,他却跑出一身汗。跑了近二十分钟,张庸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他把交警说的就近医院名字告诉了司机,一路上都在着急追问:“师傅,能快点吗?我媳妇儿让车给撞昏迷了,我着急……”“师傅,还多久到啊?”司机师傅听着年轻人急哭了的声音,安慰道:“不能再快了,还有二十来分钟,我就差飞过去了!别担心,您媳妇儿肯定会没事儿的。”张庸根本听不进去司机在说什么,越想越害怕,交警电话里没交代太细,只说电动车是正常行驶,汽车右拐撞到李铎,发生碰撞,汽车车主全责。百万都戴着头盔了咋还会晕过去?一定被撞得很严重……张庸急地视线都模糊了,看着前方又问司机,“师傅,还多久到啊,我媳妇儿晕过去了……”“别哭别哭,还十多分钟!”“我早该叫他辞职的,他每天那么辛苦,是我太没用了……”“年轻人,千万别这么说自己啊,不过这么晚才下班,确实够辛苦的。”“是我没用,挣不了大钱,我没本事。”“……”司机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加快车速将年轻人送到了医院。张庸火速结账,零钱都没等就跑了,他踩着拖鞋狂奔到急诊室,给肇事司机打了电话,号码还是跟交警联系时记下来的。没多久肇事司机就赶到急诊门口。肇事者是个中年男人,张庸怒火中烧已然失去了理智,他冲上去揪住男人的羽绒服,怒吼道:“谁让你撞他的?你他娘的会不会开车?你敢撞老子媳妇儿!!”被揪住领口的中年男人听到媳妇儿三个字晕了,搞不清什么情况,但是电话应该没打错啊,他问:“你媳妇儿是哪个?”“老子媳妇儿叫李铎!”张庸抡起拳头就要给男人一拳,被护士给喊回了理智,“那边的!你俩干什么呢?请不要大声喧哗!也不要打架!有什么问题出去解决,不要影响到其他人!”肇事者是个老实巴交的,被年轻人凶神恶煞地模样吓到了,哪里还纠结男人管男人叫媳妇儿的?赶紧说:“你媳妇儿可能醒了,我带你过去,有什么问题好好沟通,该我承担的费用我绝不会逃,真是对不住啊,我一时分心没注意到。”张庸松开男人,怒气还没下去。但是他更担心的是李铎,该了解的情况还没了解情况。“我媳妇儿要不要紧?为啥会晕过去?他的头盔没起到保护作用吗?”“头盔甩出去了,医生说是脑震荡,得住院24小时,观察看看会不会脑出血。”男人怕年轻人激动,没敢把医生说的迟发型脑出血给说出来,他也担心被撞的小伙子出什么毛病。张庸听到脑出血三个字又炸了,他瞪着肇事者,咬牙切齿道:“如果我媳妇儿出了啥毛病,老子绝不会放过你!”中年男人一个劲儿地道歉,他想着晚上人少车少,开车的时候看了下手机,结果撞到人了,此刻懊悔不已。张庸跟着男人去了李铎所在的病房,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他控制不住地哭了。媳妇儿的耳朵都蹭破皮了还沾着血迹,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却被人撞成了脑震荡。李铎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问题。想着要怎么告诉张庸自己被车撞了,明天的工作要怎么办,被撞坏的车子还能不能骑了。发生碰撞那一刻,他几乎失去了记忆,等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这张床上。他脑袋又晕又疼,还恶心想吐,身上也在隐隐作痛,尤其小腿。“媳妇儿……”李铎以为自己听错了,侧头看过去,张庸站在床边看着他,眼里蓄满了泪水,正一滴一滴往下落。===========================三人床位的病房,李铎床位在靠门这边,另外两个床位只有最里边的有人,中间床位是空的。张庸先后检查了李铎的双手,右手手掌侧面也蹭破了皮,是与地面摩擦而弄出来的伤口。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明明有太多太多话想说,可心里好难受,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个不停。李铎想问张庸怎么知道自己在医院的,前后一想明白过来了。他嫌麻烦,早就把手机的指纹解锁给取消了,可能是好心人拿他手机给张庸打了电话,毕竟通话记录里只有一个叫张大壮的。“哭什么。”李铎怕吵醒其他病人,低声说,“我没事,你先回去睡觉。”张庸的心脏好像被针戳似的,一抽一抽地疼。他蹲到床边看着病床上的人,李铎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强壮结实的,从来没受过伤,此刻却虚弱地躺着。“我不回去。”他小声说,“媳妇儿,是不是很疼啊?你要是哪儿不舒服了疼了,不要憋在心里头,都告诉我行不?”“你不知道我,听到你被车撞晕了,我都……”张庸说不下去了,他捂住双眼不想让李铎看见他哭。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失去李铎。李铎抽出被张庸握着的手,揉向那颗刺猬脑袋,“别哭了,看你哭我头更疼。”张庸吓得赶紧抹去泪水,“我没哭,马上就好了。除了头疼还有哪儿疼啊?身上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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