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刚刚被上司的剖析搞的有些不舒服,御山朝灯还是下意识地说道。降谷零却没有回应他的话,稍微抬起了身体,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果然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御山朝灯想说自己已经在反省了,但他其实也觉得,反省的结果可能与现在也没有任何变化。“最早明年,我才会给你打升职报告,今年继续留在我这里吧。”降谷零说道,态度变得强硬了些,“报告说是晚期,但仍然还有治疗的机会。你不喜欢医院对吧?从这周起,我会每周陪你来进行检查,不喜欢住院就吃药治疗,彭格列的东西不要再碰了。”御山朝灯没想清楚这里和彭格列有什么关系,回忆了一下总算想起,上次他对上司说他正在吃彭格列的药物。说不定降谷先生以为他是吃那些药才会失去痛觉的。可是他根本没吃什么奇怪的药物,痛觉屏蔽是系统给的,而且只要他足够努力,身体也会越来越好。但面对此时的降谷零,他根本没有理由和立场拒绝。“我可以自己来的。降谷先生平时就已经够忙了。”御山朝灯想要劝对方打消这个念头。反正他的身体是真的在康复中,到时候再去拜托岸谷新罗伪造一些医用单据,把作业交上就好了。“我不相信你。”降谷零直白地说道。御山朝灯低下头,觉得降谷零这句话比捅他一刀还难受。“你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但是这方面的信誉是零。”降谷零继续说道,将御山朝灯腿上的化验单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而且,身为恋人的话,这也算是我的义务。”“……”“既然说出了这种话,还是要装的像一些。”“……”“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走吧,今天先送你回去,下周我会去接你。”“降谷先生。”“嗯?”御山朝灯确实没有充足的理由拒绝对方的提议,让上司陪着他一起去医院(虽然频率高达一周一次),总比让他停职修养要好。但是,听到对方缓解气氛的玩笑话时,御山朝灯感觉到了些许的不舒服。肯定不是身体上的自从绑定了系统屏蔽痛觉后,他已经能很清楚的分辨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那就是心里的。他想起了刚刚的那个荒诞虚无的梦境,那种离奇的亲密关系,总算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上司了。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在试图让做错事的他别那么沉重,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会自然地接受下来。可是现在,他不是那么的清白了。御山朝灯垂下眼眸,避开了上司的眼睛。“别开这种玩笑,降谷先生。”他低声说道,然后感觉到对方舒缓的气场瞬间收紧。过了许久才终于放缓,朝着他的头发伸出一半的手收回又放下,降谷零的语气未变,笑着说道:“抱歉,下次不会了。”琴酒单膝跪在昏暗的房间之中,将自己的呼吸努力压到最低,确保自己不会打扰到在那边的男人。在房间的深处,一个并未点燃的壁炉面前,有人坐在背朝门口的宽大单人沙发上,捏着一枚棋子一下一下敲击着放在右手边的棋盘上。他戴着黑色的手套,任何能露出皮肤的地方都被遮挡住,除了这是个男人外,完全无法判定他的年龄和外表。仅从露出的斑驳的银白色发丝,能感觉出他或许已经不再年轻了。男人长叹一声,对跪在身后的琴酒,非常随意地问道:“波本还活着?”琴酒将头压得更低了,白色的长发都垂到了眼前,在地上折了一小个弯曲。“是。”他恭敬地回应道,“波本从里面出来了,当时与……”琴酒顿了顿:“他的恋人在一起。”“唔。”男人指间的棋子掉落到棋盘上,他并没有再理睬,饶有兴趣地问道:“恋人?”“是个警察。”琴酒在男人面前态度非常的恭敬,没将私下里随口的黑话拿出来说,“履历很干净,没办法推断波本是否有问题,我还在观察。”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以为,琴酒会是排除任何可能危险的性格,留他到现在,有什么别的理由吗?”“他似乎与彭格列有关系。”“原来如此,那确实需要谨慎。”男人伸出手,越过棋盘,摸向了放在专门搭建的台子上的一枚水晶球,下方是红色的丝绒衬布,小心地拱卫着这颗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水晶球。琴酒也稍微抬了抬眼,对于这个与房间格格不入的廉价摆设,从rebirth:25d早上七点多钟,御山朝灯总算可以从医院离开了。虽然他觉得没什么问题,但降谷零还是坚决要开车送他回家。“这不是小伤。”上司看了他的腹部一眼,“伤口挣开怎么办?你最少在家休息三天,你最近的工作只用电脑处理就可以了吧?”御山朝灯将西装外套的领口紧了紧,他之前的衣服被血染透,只能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回去。但是单是这样太过显眼,降谷零将自己的西装外套借给了他。是灰色的西装,御山朝灯有件颜色差不多的,毕竟男士正装总共就那么几个种类,撞色还挺正常的。他的长相不挑衣服颜色,哪怕是艳粉色都不会太难看,但上司的外套对他来说并不算很合身。肩膀的位置要宽一些,理论上他和上司身高也没差太多,但这件衣服的肩宽显得他有些夸张的像双开门冰箱。御山朝灯还在看车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脑海里播放起了‘御山朝灯是一位魁梧男子’的语音,他差点笑出来。听到降谷零的话,御山朝灯马上立正站好,说道:“可是降谷先生送了我,您怎么回去呢?”他们来医院的时候开的就是御山朝灯的车,送他回去后,降谷零就只能独自离开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降谷零说道,“我不放心你。连受伤都无法发现,一直拖延到失血过多晕过去,你觉得你能自己开车回去吗?”御山朝灯下意识移开了视线,随后又觉得非常明显,强迫自己抬起头看向上司。“但……”“好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还是说你现在已经觉得我说话没有用了?”降谷零的语气稍微变得严厉了些,御山朝灯立刻不说话了,非常乖巧地点头答应下来。“好的。”降谷零有种一口气上不来的憋屈感,他知道副官是个非常倔强的人。御山朝灯有一套他自己的行为处事原则,认定的事就很难回头。可如果比他还要强硬压着他改变主意,也是会听话的。降谷零本意并非是想要凶他,尤其是现在。但某些人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体的行为还是让他有些火大,他也不想的,他毕业之后就很少这么容易被人这么挑起情绪的波动了。他想再说御山朝灯几句,可因为他沉默了有一段时间,副官抬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就像在暗中观察这个人是不是可以蹭一下的猫咪一样,意识到自己正在看他,又快速低下了头。刚刚在医院里,降谷零以开玩笑的名义说了一点越界的话,但立刻就被拒绝了,那话不算伤人,可降谷零心脏还是抽了一下。他确定自己必须得和副官保持距离了,如果不想闹的连朋友也没法做。可是。降谷零叹了口气,转身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走了。”真是太糟糕了。他还是非常想亲吻他。-一路上御山朝灯都没敢和上司聊天,坐在座位上摆弄着降谷零西装外套里衬里钉上的备用扣,滑面的扣子手感不错,是在这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可以把玩半天的触感。也不知道上司那边是什么情况,一路上也是沉默不言,甚至在等红灯的路口与他无意间对视上,都会刻意转移视线。似乎就是从他让降谷先生不要再开玩笑的那句话开始的。好,他刚刚在医院的话肯定是得罪对方了。御山朝灯看向窗外,从车侧的后视镜看着后面的车流,现在正是早高峰,路上有些堵车。明明是很好的可以和降谷先生拉近关系的机会,可御山朝灯觉得,如果再来一次他肯定还会这样说的。降谷零说这样令人误会的话,他要是当真了才是笨蛋。要是不直接斩断所有的绮念,他担心以后降谷先生连话也不和他说了。就像是昨天,把工作交给风见也不肯找他那样。维持现状不好吗?还能厚着脸皮享受降谷先生的关心。御山朝灯装作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向右边看去,却正好将自己主动浸入了那片温柔的紫灰色的深邃眼眸中。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移开了目光,有种暧昧且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氛在车内蔓延开来,没人想说句话改变一下此时的氛围,但不管怎么说,御山朝灯其实觉得现在的环境并不令人讨厌。快八点的时候他们才到御山朝灯的公寓楼下,降谷零停好车,将钥匙还给了御山朝灯,两人面对面的站了一会儿。御山朝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这样站着好像也挺好的。“你回去吧。”最终还是降谷零先开口了,语气显得有些温柔,“注意这两天先别碰水,睡觉的时候把手固定住,也别做剧烈活动,点外卖……或者我给你送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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