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动作顿住,僵在原地,没有丝毫反抗,眼中情意亦半分不减,语气温柔极了,道:&ldo;阿越要杀我么?&rdo;
不等风越辞回答,他掌心显出长刀,直接放在了风越辞手中,指着自己道:&ldo;不必如此麻烦,来,就是这个位置,阿越也刺我一刀,也让我尝一尝你所受的痛楚。&rdo;
远处姜家人看着这一幕,恐惧胜过了敬畏,姜家家主急声喊道:&ldo;陛下,不……&rdo;
姜桓道:&ldo;闭嘴!&rdo;
姜家家主焦急不已,姜家兄妹连忙拽了拽父亲。
众人低垂着头,屏气敛息,全当自己不存在。
风越辞未接刀,道:&ldo;我为何要杀你?&rdo;
姜桓只看着他被刀锋穿过的地方,道:&ldo;阿越,疼不疼?&rdo;
风越辞道:&ldo;不疼。&rdo;
姜桓攥紧双拳,眼中泛起血色,分不清是情绪上涌,还是另一道意识在苏醒,他忽然长刀一转,对准了自己,却被风越辞一手挡住。
姜桓道:&ldo;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到头来却亲手伤了你,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到头来却险些害死你!我真的……恨死我自己了!&rdo;
倘若风越辞不是魔王,便会在那一刀下身死道消!
姜桓仅是想到这种后果,就怕得浑身发抖。
哪怕捅自己十刀,都难消他心头之恨。
风越辞劈落他手中之刀,眼中终于泛起几分波澜,轻声唤道:&ldo;望庭。&rdo;
姜桓听到这一声与寻常别无二致的&ldo;望庭&rdo;,才从发疯的边缘走了回来。
风越辞抵他眉心的手轻抚了下他额头,道:&ldo;望庭,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rdo;
姜桓呼吸一窒,攥紧的掌心有血滴落。
他向来讨厌人哭,因为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痛彻心扉情难自禁便罢,倘若做错了事还要哭,本身就是用眼泪来博取同情,为自己开脱。
姜桓不屑如此。
他可以偿还,可以自责,可以做任何事,但凡能够流血,便不会再流泪。
掌心被抠出血痕,血溅在雪地里,染红了脚下,姜桓看着风越辞,喃喃道:&ldo;阿越,我还以为你不愿再理我了,我还以为你……&rdo;
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风越辞淡淡道:&ldo;你曾言,见花念我,望月常思。花月能长存,自是心心念念,又如何舍下?望庭,我为你动心动情,从未变过。&rdo;
姜桓心上有一朵花,随着那一刀枯萎凋零,而今却如遇甘霖,重新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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