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抬起头循著目光看去,欲袅脸上的笑容便一下子僵住了。
二楼中央的房间门开了一半,两个人纠缠著挡在门边,一个人意犹未尽地在另一个人身上狂热地吻著,一边还拉扯著那人身上单薄的外套,另一个人只是半推半就地拉著衣服没让人脱下来,手是主动地搂著对方的脖子,热情而温柔,目光中却没有带上一丝的温度,落在欲袅身上,安静,苍凉。
是微泫。
就在欲袅抬头的一瞬间,微泫已经收回了目光,扬起一抹豔极的轻笑,媚眼如丝,主动送上一吻,将纠缠著自己的人带回房中,低头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麽,笑著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就在欲袅觉得自己似乎松了口气的同时,却看到微泫推开了隔壁的门。
坐在下面,其实看不见全部,欲袅只能看到有一只手,几乎是粗暴地将微泫拖进了房中。
周围还是一样,繁盛喧嚣,欲袅只是无意识地笑著,说话,敬酒,脑海中却只有那一瞬间,微泫眼中的安静与苍凉。
仿佛透过面前这层层的喧闹,他还能听的到,二楼的那扇门後,痛苦而压抑的呻吟声,彻骨冰凉。
又持续了一阵,归梦替他解了围,欲袅才脱了身,有点疲倦地回到後面去。
他已经连上楼的勇气都没有了。
回到房间,李四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到他,便笑著迎了上来,略带紧张地问:&ldo;怎麽样,还好吧?&rdo;
看到李四,仿佛刚才一直压著心头的东西终於可以放下来了,欲袅无力地靠向他的怀抱:&ldo;年年……&rdo;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
李四愣了愣,抱住他,柔声问:&ldo;怎麽了?&rdo;
微泫只是靠著他,把头埋得极深,李四知道他只有遇上心烦的事,才会这样,又抱紧了一点,耐心地等他开口。隔了很久,才听到怀里人闷声说:&ldo;年年,你知道微泫又开始接客了麽?&rdo;
&ldo;那又怎麽样?&rdo;李四回应得有点敷衍,怀里的人轻轻挪动著让他觉得很可爱。
欲袅有点气恼地抬头,瞪著他:&ldo;他的伤!还有,我看到他同时应付两个客人……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rdo;
李四见他的模样,因为气恼,脸微微地红了,很是动人,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地亲了一下,才说:&ldo;那是他自己要的,当家从来不会勉强他,你又不是不知道。&rdo;
&ldo;可是……&rdo;欲袅闭上眼,&ldo;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rdo;
李四笑著捏了他的腰一下,又酸又麻让欲袅不舒服地扭了扭身体。&ldo;你现在在我怀里,居然还想著别人?&rdo;
欲袅没张开眼,微声道:&ldo;不是的……年年……我真的,没见过……好像很伤心,很绝望的样子……&rdo;
李四有一瞬间微微地一怔,却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似乎连自己也没察觉到刚才的异常,只是安慰欲袅说:&ldo;是你想太多了。&rdo;低头又要再亲,却被欲袅推了开来。李四有点愕然地看著他,&ldo;了了?&rdo;
欲袅咬牙切齿地看著他:&ldo;我跟你说认真的!&rdo;见李四乖乖地安定下来,欲袅才惩罚地捶了他一拳,迟疑了半天,才说出下面的话来,&ldo;年年……你把他也带走,不行吗?&rdo;
李四脸色一变:&ldo;为什麽?&rdo;
&ldo;他……&rdo;欲袅又说不出话来。
李四抱著他,表情认真:&ldo;了了,为什麽要带他走?好不容易,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了,为什麽还要让别人插在我们之间?&rdo;
&ldo;不是的!&rdo;欲袅猛摇头,&ldo;我只是……年年,只是带他走,不可以吗?以後让他去哪里也好,做什麽别的也好,不要留下他,好不好?&rdo;
李四抿著唇,沈默了好久,才说:&ldo;他要离开这里,有的是办法,多少人拿著钱等著给他赎身,你还替他担心什麽……他怎麽样都跟我们没关系。&rdo;像是有什麽压著胸口,不发泄出来不舒服,李四忍不住又补上了最後一句。
&ldo;可你们做过不是吗?&rdo;欲袅急了,几乎是脱口而出,话出了口,才意识到错了。
李四脸上一白:&ldo;了了,谁跟你说的?是他说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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