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解释么?&rdo;
陈简吃不下去,放下筷子,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手指,&ldo;这次怎么说,嗯?&rdo;
&ldo;……&rdo;
大概真的慌了,江砚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呆滞来形容。陈简静静地看他,平静的眼神之下暗藏雷霆万钧,好像一把锋利的刀架在他颈上,让他不敢开口,却不得不开口。
&ldo;我、我不是故意……&rdo;江砚平时伶牙俐齿花言巧语,突然变成个结巴,不敢跟陈简对视,小声地说,&ldo;我是分手了,很久以前就分手了。&rdo;
凭神情和语气判断,这几句的可信度也并不高。
&ldo;真的?你再说一遍。&rdo;
&ldo;是真的,已经分了,感情上……已经分了,没有任何牵扯。&rdo;
&ldo;……&rdo;
陈简不给反应,江砚唯恐他不信,还要再说,陈简突然笑了:&ldo;什么意思,什么叫&lso;感情上已经分了&rso;?&rdo;
&ldo;就是‐‐&rdo;
&ldo;我知道了。&rdo;陈简打断他,&ldo;意思是如果我没离婚,今天我们坐在这里,我就可以对你说这句,我和顾青蓝在感情上已经分手了,没有任何牵扯,对么?&rdo;
&ldo;……&rdo;江砚下意识思考了一下,忐忑道,&ldo;不、不一样吧。&rdo;
&ldo;哪里不一样?&rdo;陈简猛地站起来,一把扯掉桌布,哗啦一声,桌上的餐具和饭菜扫了一地,可完全不足以发泄怒火,他道,&ldo;既然不爱他了,为什么不好好分手不解除婚约?解决不了就不要出来和别人谈恋爱!你知不知道什么叫‐‐&rdo;
说到这,他突然卡住,皱起眉,用力踹了一脚桌子,气愤道,&ldo;我看你根本没想对我负责,不在乎我的心情!我跟你的前男友们真是一点区别都没有!你他妈就是说的好听,到头来有一句真话吗,嗯?玩我很开心?&rdo;
陈简气急攻心,已经不理智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江砚比他还不如,好像已经丧失说话的能力,只一脸失措,怔怔地看他。
&ldo;江砚。&rdo;陈简说,&ldo;无论如何,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rdo;
&ldo;……&rdo;
&ldo;不知道怎么说?那好,我来问,你答就好。第一,他是你未婚夫,不是你前男友,你妈妈没骗我,对不对?&rdo;
江砚张了张口,想说是未婚夫,也是前男友,的确分手了,可这两个身份本身是矛盾的,再怎样狡辩也无济于事,陈简只会更生气。只好点头,说&ldo;对&rdo;。
他终于承认了,不是陈简心里真正想要的答案,可事实如此,陈简感到无力:&ldo;你还喜欢他吗?&rdo;
&ldo;不喜欢。&rdo;
&ldo;那我呢,喜欢我吗?&rdo;
&ldo;当然。&rdo;江砚低着头,脸色很白,眼神竟然有点委屈,嗓音轻轻地说,&ldo;喜欢你。&rdo;
陈简被这三个字捅进心窝,五脏六腑犹如刀绞,眼睛无法从江砚脸上移开,越看越心软,越看越心寒,&ldo;我能相信你么?如果你这次和以前一样,依然在骗我‐‐&rdo;
&ldo;不,我没有骗你。&rdo;
江砚惊慌站起来,本想走得近些,陈简抬手一横,制止了他,&ldo;别过来。&rdo;
&ldo;……&rdo;江砚僵在原地,好像被按了暂停键,连睫毛都不会动了。
&ldo;就在那说。&rdo;陈简说,&ldo;没骗我?那你到底怎么想的?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可你都做了什么?连最基本的&lso;单身&rso;都做不到,我是第三者吗江砚?你解决不了那边,还是根本不想解决?说什么要带我见你父母,你妈回国这么久,你有解决的意向吗,跟她提过吗?你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rdo;
陈简发脾气时气势骇人,等了几秒,江砚似乎被他吓到了,一句话都不说,倒像一副油盐不进不知悔改的样子。陈简更加生气,控制不住的怒火一股脑灌进心脏,整颗心仿佛要爆裂成渣,他忍住酸痛,深深皱起眉,颓然道,&ldo;那行吧,我不问了,算了吧。&rdo;
&ldo;……算了?&rdo;
江砚面色一怔,上前两步拉住陈简的手,用力拽着他,&ldo;什么算了,陈简……你、你要和我分手吗?&rdo;
&ldo;不然呢?&rdo;陈简说,&ldo;我要继续当破坏别人婚约的恶人么?&rdo;
&ldo;……&rdo;
不论两个人吵架,还是一个人单方面发火,还愿意吵说明他心里在乎,最怕的是爆发过后的平静,好像那股气已经散掉了,从此变得不痛不痒,漠不关心。
江砚看着陈简猝然降温的脸,似乎不生气了,不责怪他了,却比刚才发脾气还要令人心惊。他紧紧攥住陈简的手,五指交握一点不敢放松,生怕陈简下一秒甩开他,果断地说分手。
可有些话在心里埋久了,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要把它从心脏的秘密角落里挖出来十分困难,江砚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ldo;我可以说。&rdo;他擅自抱住陈简,趴在陈简肩头,用低哑的腔调开了口。
该从何说起呢?
早在十几岁时,江砚就是一个很自我的人,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从来都很明确。但他只考虑自己喜不喜欢,不会顾虑其他任何事情,想做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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