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卷毛主动走出家门,已昭示了事情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可她还是不想让卷毛出任何意外。
&ldo;我送你上去!&rdo;
林继桥大声喊:&ldo;不要!&rdo;
人也蹲在地上不肯走,狠狠抹了两把眼角,抬头看她,一会儿工夫,眼睛爬满血丝,&ldo;那是盼盼呀。&rdo;
她在包里摸了摸,摸出封好的纸药袋,就那么把药嚼了两下干吞下去。
许安易不好再说什么,看她直起腰,虚虚地吐了口气,&ldo;走。&rdo;
从上电梯到上车,前后五分钟,算是两个人过去几年经历的最长的五分钟。
许安易本打算让她坐后排,但林继桥坚持要坐副驾。许安易无法,只好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冲锋衣的拉链和粘扣都拉好粘起来,围巾裹在衣领外。一张脸只剩下一双快要失去焦距的眼睛。
&ldo;你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rdo;许安易叮嘱她,&ldo;实在不行,把眼睛闭着,等我说到了你再睁开,就当你在家里。&rdo;
林继桥没吱声。
许安易选了最快路线,出车库直奔最近的高架路入口。
药效渐渐发挥作用,车门紧闭,声响都远了去。闭上眼睛,恍惚间还真的像在家里玩vr游戏。
许安易开车很稳,即使刹车也是预判得恰到好处,没有任何钝感。
匝道堵车,许安易试探地问道:&ldo;如果你觉得可以,告诉我盼盼的事情,好不好?&rdo;
&ldo;好。&rdo;
过了江,林继桥才开口:&ldo;盼盼她……我们是四年前,唔,快五年了,在加州重逢的。一所艺术学院举办了国际交流会,学校邀请我做演讲,盼盼是和公司领导一起去交流会的助理。
&ldo;我没认出她,是她认出我的。我不知道她怎么认出我的,她在社交上特别有天赋。&rdo;
许安易别过脸,卷毛还闭着眼睛,长睫毛微微打颤,青筋突出的手死死抓着安全带,指尖深深嵌进皮肉。
可能担心突然呕吐,她把围巾解开了,露着一张白里透青的脸。
&ldo;她给我发了几封邮件,隐晦提到我们可能是小学同学。我不喜欢想小时候的事。凯瑟琳觉得多一个朋友挺好,让我试着和她接触。
&ldo;她话很多,但不让人讨厌。
&ldo;她每次去美国,都会找机会见我,要么吃饭,要么只是顺道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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