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记得,&rdo;成景廷眼神深邃,手在发抖,&ldo;我每一年中元节,都拿出来喝一杯……可直到我死,你都没有回来过。&rdo;
&ldo;第二世我在想,&rdo;刃唯说,&ldo;衬衫的袖口缝好了。不知道你今晚回来试衣服,会不会喜欢?&rdo;
&ldo;喜欢。&rdo;
成景廷说着,把西装袖子往上捋了一点,露出一截乳白的衬衫袖口。
从衣料来看,的确已经有些年头。
刃唯摸他的手。
指尖已经在变透明了。
看他埋头玩自己衣服袖口的样子,成景廷说:&ldo;你今天好乖。&rdo;
&ldo;我一直很乖,&rdo;刃唯攥住他的袖口,&ldo;你不要走。&rdo;
成景廷在动作间,无意拉开了衣服领口。刃唯的眼神太过锐利,直接看到了被衣物遮盖住的一半伤痕‐‐成景廷身上那些陈年旧伤,他早就看了个七七八八。这些伤口皮肉翻红,明显是新添的。
忽然想到自己后颈的符咒,刃唯一愣,下意识往后退,成景廷却一反常态,执意拉住他的手腕。
然后,刃唯亲眼看着成景廷露出来的手背上迅速多了一些发红肿胀的痕迹。
&ldo;你先别……&rdo;
他还没说完,成景廷用力将他一带,抱入怀中。
刃唯双手顶在他胸前,&ldo;你别,成景廷,我才想起来……&rdo;
成景廷察觉到他的紧张,亲亲刃唯的鼻尖,低声说:&ldo;这些伤不碍事,我感觉不到痛。&rdo;
刃唯不信他了。
他明显感觉成景廷在痛得发抖,抑制不住地发抖。
&ldo;我还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rdo;
刃唯靠在他肩头,呼吸困难极了:&ldo;什么?&rdo;
&ldo;你听说过回音鬼么?&rdo;
&ldo;没有,&rdo;刃唯眨眨眼,&ldo;是什么?&rdo;
&ldo;传说有一种回音鬼,他会在暗处呼喊某个人的名字……如果那个人回了头,就会没命,&rdo;成景廷说话已经变得逐渐吃力,&ldo;所以……如果,如果有回音鬼叫你,你千万不要回头。&rdo;
刃唯现在特别听话:&ldo;好。&rdo;
&ldo;这是,我最后想让你……&rdo;
成景廷喘着气,猩红的双目已逐渐化作漆黑一片。
&ldo;……答应我的事。&rdo;
刃唯呜咽了一声。
最后。
这两个字太烫手,烫得他在喉间也拿不住。
说不出这两个字,刃唯想掐自己的喉咙。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刃唯眼前已模糊一片。
成景廷不放开他,嗓音哑得厉害,&ldo;你在贺卡上,说,说你不后悔再认识我……当真?&rdo;
怀中人已是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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