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后很失望,一整天就坐在炕席上发呆,听周围几个大学生聊着天。 她们正好聊到一个名字:林潮生。 我回了神,猛地看向她们。 一个女孩拍着我的肩膀,说:“温澜,你也认识林潮生吧?他人真的好好哇,我有一个舍友叫白歌,也是法律系的。去年秋天的时候她犯急性肠炎,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多亏了林潮生送及时她去医院……” 我怔怔地听着。 听完后,我沉默地走出了屋子,坐在了外面的稻草堆上。 我望着远处的树林。 太阳要落山。 我依旧坐在稻草堆上。 我很想给林潮生打电话,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又该从何说起。 这时候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下,刘馨站在我身后,笑着看我。 “温澜,还在为那条项链难受呢?诶,你那条项链真的挺好看的,在哪买的?” 我摇头,“不是买的,是硫酸铜做的。” 刘馨突然愣住。 她狡猾地笑了,然后扶着稻草堆轻轻一跃,坐在我旁边,“原来是硫酸铜啊……” 田野里吹起一阵风,稻草垛扬起几根细草,卷着沙土被吹远了。 我和刘馨一边晃着腿,一边聊天。 我总是下意识地摸摸脖子,又失落地把手拿开。 刘馨盯着我看,喊我:“温澜”。 我回了神,点点头。 她笑着说:“你知道吗,我父亲总是想主宰我的婚姻,说是为了我好。但我不喜欢这样,所以我一直反抗。后来我遇见林潮生,他母亲也逼着他到处相亲,我们就决定在一起了。其实,我们这个圈子的女孩都知道林潮生,但是答应和他在一起的并不多。” 我愣住,“怎么会不答应,林潮生那么好,他又温柔又” 我还没说完,便红着脸捂住了嘴。 刘馨发出清脆的笑声,“林潮生的确是很温柔的,所以每次去相亲,他都会体贴地把话说得明白。” 她抬眸看我,“林潮生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并且就算结了婚,也会一直喜欢这个人。很多相亲的人,虽然不图什么爱情,但也很介意这点,就拒绝了他。若是有人好奇,问他那女孩的姓名,他说姓刘,名酸童,合起来叫刘酸童。” 她朝我勾起唇角,像是在揶揄我:“我第一次见他,还觉得这人丰神如玉的,但他喜欢的女孩的名字,实在是……” 我听完后摸了摸鼻子,红着脸不说话。 刘馨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变得低沉。 “温澜,其实……我和林潮生在一起那天,林潮生离席了一阵。时间太久,我便去寻他,发现他正在打电话。打完电话后,林潮生就直接蹲在了地上,他捏着电话,他……” “他哭了。”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 我十七岁认识林潮生,他对一切事物都是游刃有余、胜券在握的。他总是从容的,总是笑着的。 这么多年,我从未见他流过眼泪。 慢慢地,指尖有些疼。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下意识地用稻草勒着手指。 很久之后,我想再和刘馨说些什么。但喉咙变得十分干涩,我只好费力地嗯了一声。 我们两个就在稻草垛上并肩坐着,坐了很久,一直到太阳落入地平线。 乡村的夜晚泛着令人陶醉的香,远去传来犬吠声,抬头是澄澈的星空,像是镶嵌着宝石的薄纱。 我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和林潮生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喊他:“林潮生。” 他轻轻嗯了一声。 “喂,林潮生,我的硫酸铜还没有找到。” 他用气音笑,“我会再做一个。” 我们聊了几句,我东扯西扯的,就是不说正题。 “林潮生,这里晚上星星好多。” “嗯,温澜,我也想看星星。”他顿了一会儿,“等你回来后,你要带我去看。” 电话里,我们又陷入一段沉默。 天上的星一闪一闪的,在朝我眨巴眼睛。星星好像在说,温澜,你可真他妈的没出息。 我用指甲用力划过指腹,捏紧手机拧巴着。 最后,我一咬牙,还是把早就想说的话朝他喊出来。 “林潮生,你个狗屁人,你他妈的早就知道我喜欢你!” 我说完后便没出息地挂了电话,红着脸捂住嘴,自己别扭着。 微信传来林潮生的新消息,是一个压缩包,我想都没想就立马保存。 几秒之后,他突然撤回消息,和我说,那是学校的资料,不小心发错了。 他不再是那副从容的模样,解释得有些着急,有些慌乱。 我镇静地回他:我都没看到是什么狗屁东西。 之后,我看着手机里那个压缩包的署名,庆幸自己立刻保存。 硫酸铜zip。 压缩包里是一段视频,是跨年那次聚会我耍酒疯的视频。但这个视频时间很长。 我点开,认真看着。 前半段我在餐厅里耍酒疯。后半段应该是他放在床头柜前拍的,林潮生和我都被录进去。 镜头里,先是林潮生的脸,他调了调角度,固定了手机。 我脸红扑扑地躺在床上,嘴里不知在胡说着什么。 林潮生帮我脱了衣服,用毛巾帮我擦身体。等他忙完后,我又不老实了,裸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挥来挥去。 林潮生走过来坐在床边,揉了下我的头发,“温澜。” 我迷迷糊糊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林潮生,棒!” 他咧开嘴角笑,笑得开怀。 我突然伸出两只手,胡乱揉着林潮生的头发,“潮生哥哥,你真他妈的棒!” 林潮生的头发被我揉乱,他也不整理,用指尖点了点我的脑门,“是么,潮生哥哥在温澜眼里这么棒?” 我拼命地上下点头,又突然竖起两个大拇指,“嗯!温澜最喜欢林潮生。” 林潮生看着我不说话,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泛着光。 他拿起手机,放得近了些。这回视频里刚好能看清我的全脸。 林潮生掐住我的脸,拧到镜头的方向。 他用指腹搓了一下我的耳垂,指了指摄像头,轻声哄我:“再说一遍。” 我突然扑上前,用力勾住他脖子,大喊着,“温澜最他妈的喜欢潮生哥哥!” 然后,我把林潮生推到床上,骑在他的腰间,把他摁在床上亲。 我亲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耳朵,嘴唇。我一通乱亲,后来从亲变成了啃。 我疯狂地啃着他的嘴唇。 他就躺在床上,也不推开我。最后我啃累了,自己躺在旁边睡着了。 林潮生用手肘撑着脑袋,侧躺在我身边,一直盯着我看。 他用气音喊我:“温澜。” 我睡得沉沉的。 林潮生笑着用指尖在我的额头点来点去,自言自语:“既然睡着了,那该轮到潮生哥哥了。” 片刻后,他托着我的下巴,落了绵长的吻。 看完录像,耳朵热得冒烟,我一手紧紧捂住嘴巴,一手狠狠地拍大腿。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歪歪扭扭地走了两步,又猛地蹲在地上,忍不住捂着嘴笑。 院子里的大黄狗愣愣地看着我。 我朝大黄狗喊:“真他妈的开心!” 大黄狗被我吓跑。 等笑累了,我沉默地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乡下的天空。 我情不自禁地开始骂他。 他妈的林潮生,狗屁的林潮生。 他不想当班长,他不说。他不想去相亲,他不说。 他喜欢化学,他不说。他喜欢我,他不说。 我和林潮生之间,从来都没有刘馨、谢蕊、白歌。 那天在机场里,他三番两次地要朝我走来,却一次又一次苦笑着顿住脚步。 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机场的遮挡板,不是黄色的警戒线,不是熙来攘往的旅人。 而是他肩上隐形的重担,是他母亲对他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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