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剧烈颤抖起来,上一世的苦楚,这?一世的委屈,悉数涌上心头。封疆将她当作玩物,折辱至死?,踏平她的故国,杀了她的哥哥和儿子。他犯下血债累累,又有什么资格,求她原谅?独孤遥扬起下巴,看?着?岑云夜,一字一句:“还请岑将军回去?转告你们呼和可汗,用不着?来同?我讲和,更用不着?拿他自己的身体来装可怜!”此言一出,场面登时静了下来。岑云夜似乎没想到独孤遥会这?么说,他怔了一下,眼中多了许多说不清的情绪,有怒意,也有疲倦。“不许你这?么说大?汗!”门口突然传来一把清亮的嗓子,是张澜,他的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恶狠狠地看?着?独孤遥。闻声转过头,封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他一袭月白常服,披着?厚厚的狐裘,容色苍白得几乎能与雪合化。轻咳着?,封疆低声说:“张澜,不得放肆。”张澜看?着?封疆,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低头退到他身后。封疆叹了口气,“遥遥。”“大?汗,别来无恙。”独孤遥开口,声音平静,“正好大?汗来了,省得本?宫再跑一趟。”她说着?,从怀里?掏出半枚玉佩,冷冷扔到萧悲迟脚下,“还给大?汗。”这?枚玉佩是当年封疆出征时,独孤遥亲手为他挂上的。后来,封疆中箭后坠崖,尸骨不存,山崖下只找到这?半枚玉佩。独孤辽将玉佩带了回来,从那之?后,独孤遥一直贴身携带,不曾摘下。玉佩的断口已?经?再在经?年累月的摩挲后变得光泽温润,独孤遥没有想到,封疆咳喘着?,竟然真的弯下身,摸索着?,慢慢拾了起来。“君上!”张澜惊叫出声,连忙去?扶他。封疆的身子已?经?很差了,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身形就?就?摇摇欲坠。张澜小心翼翼扶着?他,起身时,不忘狠狠剐了独孤遥一眼。独孤遥仿若未见。“阿衍是我儿子,大?汗从前不想要这?个孩子,如今他的事情也不劳大?汗费心。”她沉了沉气,平静道?,“若没有旁的事,大?汗就?请回吧。”封疆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了。他低垂着?头,轻咳了几声,再抬起头正欲开口,突然脸色一变,紧接着?侧过头,就?吐出了一口暗红的鲜血。独孤遥下意识抬起手,要去?扶他,却立刻攥紧拳收住了。张澜和岑云夜连忙上前,封疆蹙眉,胸口吃力起伏了片刻,才勉强出声:“张澜……留下……铁狼……可以?找到阿衍……”张澜的眼眶红了,沉默了一下,才不情愿地跪在封疆身前:“是。”===晚上,荣仪过来与独孤遥用晚膳。她与独孤辽都很默契地未再提起白天发生的事,话里?话外却都有些担心。独孤遥看?出来了,她笑?笑?,“不过是一桩情债而已?。”她为荣仪斟了半盏奶酒,岔开话题,“岑嫣呢?留在北疆了?”“她去?了什么……巫祝殿?”荣仪回忆了一下,“临出兵前,岑云夜送她去?的。”独孤遥唔了一唔。她对于巫祝殿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了,印象里?只有彻夜诵经?声,日夜不停转轮,以?及那夜痛彻心扉的撕扯。“巫祝殿是北疆圣地,没人敢在那里?动刀兵。”独孤辽倒是接上了话头,“岑云夜将岑姑娘送到那去?,想来极在意她吧。”荣仪应了一声,“确实。”又商量了一会儿排兵布阵,独孤遥将盏中的鸡汤一饮而尽,起身道?:“我先走了。”她要去?找阿衍。荣仪担心地看?着?她,也放下玉箸,“我和你一起去?。”于是两个人带了十多个骑兵,沿着?那日独孤逐离开的路线搜寻而去?。独孤逐接手帝都半年,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荣仪看?着?沿街冷落破败的门市,忍不住蹙眉:“怎么弄成这?样了?”“京兆府专理刑纪,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独孤遥看?了一眼,“严律酷刑,人心惶惶。”荣仪暗中攥紧缰绳,“也是独孤逐做的?”独孤遥应了一声,不置可否:“也有父皇的授意。”荣仪没再说什么。两人向西一路奔驰,突然,独孤遥微微蹙眉,勒缰停马,直直看?着?前方。荣仪不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长街对面是个孕妇,似乎已?经?有七八个月份的光景。那孕妇一手扶着?腰身,一手挎着?竹篮,正带了几个下人,为躲在墙根下的小乞丐们分发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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