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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何晓慧掏出自己的手绢捂在商钢的额头：&ldo;患了破伤风不得了。&rdo;商钢触电一样躲开了。沾血的手绢旗子一样飘落在地上。

&ldo;你干什么？&rdo;何晓慧看着商钢不解地问。

&ldo;不用，我妈妈是军区总医院外科主任，她回家给我打一针就行。&rdo;商钢把手绢拾起来：&ldo;我洗干净还你。&rdo;放进自己的书包里，用粉笔在桌子上画出一道鲜明的白色&ldo;三八线&rdo;。何晓慧脸一红，哼了一声道：&ldo;还军区大院的，封建……&rdo;打开自己的语文课本。

课间休息。几个男生围了上来。

&ldo;没有爹的雀儿子，你很牛啊？&rdo;李铁牛张大强为首。商钢不看他们，摊开数学课本预习。

&ldo;李铁牛，你们干什么？&rdo;何晓慧说：&ldo;再欺负商钢，我告诉老师去！&rdo;&ldo;丫头片子，你少管，这是我们爷们之

间的恩怨。&rdo;张大强挖苦道：&ldo;何晓慧，你那么护着商钢，是他媳妇啊？&rdo;&ldo;你？！&rdo;何晓慧气得眼泪打转。

李铁牛一把夺过商钢的数学书。

商钢站起，又坐下，他强忍住怒火。

&ldo;我告诉你，雀儿子，军区大院里永远都是我李铁牛说了算，你他妈少充大狗，听见没有？&rdo;李铁牛伸手在商钢的脑袋后面推了一把。商钢不说话。

上课铃响了，大家都回去上课了。何晓慧委屈地抽噎。

&ldo;对不起，我连累你了。&rdo;商钢道歉道。

何晓慧不搭理他。

放学了。军区大院的孩子一路笑闹着往回走。走到瓜果巷的李铁牛，冷不防脑袋后面就挨了一书包。

&ldo;谁呀？把你爷往死打？&rdo;李铁牛破口大骂。商钢阴沉着脸，直接抽在他回头的脸上：&ldo;你给谁当爷？&rdo;李铁牛被打倒了。

平常被李铁牛欺负的同学大声叫好。

&ldo;大强，你是死人啊？看见那雀儿子打我不动弹？&rdo;李铁牛站起来骂张大强。

张大强招呼几个李铁牛的死党一起围攻商钢。商钢不畏惧地还手。但是毕竟一人难敌众多的敌手，商钢被打倒了。商钢却不害怕，死死揪住李铁牛的头发，一个劲儿地揍他。李铁牛的鼻子被打出血来，商钢的脸也是五颜六色。

&ldo;妈妈，男同学打架了。&rdo;何晓慧跑进瓜果巷的公安局，哭着告诉正在值班的妈妈。

何晓慧的妈妈急忙跑出来制止。

几个孩子还是怕一声白色警装的女警察，乖乖地跟着她来到公安局办公室。

&ldo;告诉我，你们的父母在什么单位？不在学校好好学习，为什么打架？&rdo;佩带盒子枪的女警察严肃地问。何晓慧抢着告状：&ldo;妈妈。是李铁牛他们欺负商钢。&rdo;&ldo;又没问你，你多什么嘴？&rdo;倔强的商钢毫不畏惧：&ldo;我妈妈在军区总医院外科门诊，她叫肖爱莲。&rdo;&ldo;你呢？&rdo;李铁牛耷拉着脑袋不吭声。&ldo;你爸爸在那里上班？&rdo;何晓慧忍不住说：&ldo;妈妈，李铁牛他爸爸是军区保卫部的干事，叫李二柱。&rdo;女警察&ldo;哦&rdo;了一声，惊讶地问张大强：&ldo;你也是军区大院的？&rdo;张大强低声道：&ldo;我爸爸是军区司令部的参谋，叫张勇。&rdo;女警察语重心长地说：&ldo;孩子们，你们都是军人子弟，为什么要打架？回去问问你们的妈妈爸爸，如果到战场，你们要共同对付的是阶级敌人，还是自己的战友兄弟？&rdo;几个人都不吭声。

三个孩子的父母很快赶到。脾气暴躁的李二柱一见儿子又是和商钢打架，上去就踹，被肖爱莲拉住：&ldo;铁柱同志，你这是干啥？他们还都是孩子。&rdo;李二柱气咻咻地说：&ldo;这兔崽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学习黏的跟糨子一样，就知道掐猫逗狗。&rdo;肖爱莲掏出手绢，弯腰擦去李铁牛鼻子上血迹：&ldo;铁牛。你告诉阿姨，为什么打架？&rdo;李铁牛道：&ldo;因为商钢的学习成绩比我们好，我们回家被爸爸揍了一顿……&rdo;李二柱扑过来又要打：&ldo;兔崽子，你学习成绩不好，打你还打错了？你不向商钢好好学习，还反过来欺负人家？那有你这样的黏糨子？！&rdo;何晓慧的妈妈一把拉住他，斥责道：&ldo;哪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rdo;肖爱莲道：&ldo;铁牛、大强，我和你们的爸爸都是战友，什么是战友？战友就是革命同志，是兄弟，战友在一起要对付的是阶级敌人，是侵略者，不是自己的兄弟，跟自己兄弟打架不是英雄，是狗熊，真正的英雄就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把生的希望留给战友，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rdo;李铁牛耷拉着脑袋道：&ldo;阿姨，我错了……&rdo;张大强也低下头道：&ldo;阿姨，我不该帮着铁牛欺负商钢。&rdo;肖爱莲露出了笑容：&ldo;你们都是咱们军区家属院出来的孩子，是战友，是兄弟，以后你们要在学习上相互帮助，共同进步，不能动不动就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打架，那样别人会笑话我们军人子弟没教养。&rdo;李铁牛道：&ldo;阿姨，我们以后再也不打架了。&rdo;&ldo;商钢，你呢？&rdo;商钢伸出手：&ldo;铁牛，对不起，我不该打你。&rdo;李铁牛握着商钢的手：&ldo;是我先打你的……&rdo;李二柱道：&ldo;你们三个在大人面前发个誓，保证以后再不打架，谁打架谁是孬种！&rdo;三个孩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ldo;我们是兄弟，从此后，谁也不许欺负商钢，谁欺负商钢，我们就打谁。&rdo;李二柱推了儿子脑袋一把：&ldo;兔崽子，你还要打架？&rdo;一句话都大家都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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