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 商小闵没注意到顾谨亦的神色变化,她不知道顾谨亦曾经就读指挥系,还在跟他介绍:“淮舟没像他外公一样进入军区真的蛮可惜。你看淮舟的这几个招式,是莫里埃尔防御式,还有这个,是塔里森格斗术,即使是军校生也很少有人掌握,被称天才筛选门槛。” 顾谨亦的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那个腾翻起跃的身影上,对于商小闵的话有点心不在焉。 “他一直挺厉害的。”他喃喃道。 正好这时,谢淮舟也不再跟外公下棋,换了龚应顶上。 他走到了沙发这儿,问顾谨亦和商小闵:“你们在看什么?” 商小闵让开一点,让谢淮舟看清光脑。 “让小顾看看你当年的英姿啊,”商小闵一脸得意,“啊,对了,我刚刚还跟小顾说了你过去的感情历史,你准备好晚上回去跪榴莲吧。” 她故意逗谢淮舟。 顾谨亦的视线从光脑上落在了谢淮舟的脸上。 谢淮舟看见自己的训练视频,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 “我有什么感情经历,你少造谣,”他淡定地看着商小闵,“当心我告诉你老公,你在高中的时候先看上的不是他,而是他哥们儿。” 商小闵迅速扑过来捂住他的嘴。 “小兔崽子,敢说就杀了你。”商小闵咬牙威胁道,“我明明是对我家龚应一见钟情的。” 谢淮舟挑了下眉,对她的威胁满不在乎。 顾谨亦收回了视线,又看向了光脑。 光脑上的视频已经放到了尾声,谢淮舟跟老师最后一次对打用上了武器,是一柄细长的单刀,银白如月的刀身,刀柄漆黑,上面刻着商家的徽纹。 商小闵跟老公在商宅吃完了晚饭就走了。 她跟老公送给谢淮舟的礼物,是成双的一对古董摆件,也算是补上了当初的结婚礼物。 她对着跟楚小年玩了一个下午的商尹招招手,商尹居然还有点不情愿,抱着楚小年慢吞吞走出来。 他把楚小年往前举了举,认真地问商小闵:“我可以把小年带回家吗?” 商小闵都愣了,随即疯狂大笑:“恐怕不行。” 商尹的失落溢于言表。 但他还没来得及再争取,他怀里的楚小年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抱走了。 谢淮舟让楚小年坐在自己的胳膊上,不怎么和颜悦色地看着外甥,“这是我家的小朋友,不会给你带走的,别做梦了。” 商尹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跟谢淮舟一直不怎么对付,今天更是觉得这个舅舅无比讨厌,像极了动画片里的反派。 还是顾谨亦出来打圆场,让楚小年跟商尹说再见。 “没关系啊,以后你可以来白帝星找小年,”他笑着说道,“小年也可以来找你。” 商尹心里好受了一点,跟楚小年拉了拉勾后,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楚小年也有点心情低落,趴下谢淮舟肩头闷闷不乐的。 但谢淮舟拍了拍他的背,很不靠谱地安慰道:“没关系,你要喜欢商尹这样的玩伴,回头我让人帮你找几个。” 然后他就抱着楚小年吃饭后甜点去了。 顾谨亦在后面听着,总觉得谢淮舟的教育方式很成问题。 他们明天下午就要回白帝星了,所以在商小闵走后,他跟谢淮舟又多陪着商和聊了会儿天,才回到了房里。 因为忙活了一天也有些累了,洗漱完以后,顾谨亦没跟谢淮舟说上几句话就睡了。 谢淮舟从被子里牵住了他的手,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但是等他的呼吸变得平稳后,本来睡着的顾谨亦却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漆黑一片,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 他其实并没有睡着,下午的时候,商小闵播放给他看的训练视频还在他脑海里,像是被按了慢放键一样,一帧一帧地回放着。 他是知道“莫里埃尔防御式”的,军校生里90的人都曾经学习过这几招,但是最后能成功的寥寥无几。 谢淮舟会并不奇怪,他本就是天才式的人物。 但是出身自比g6星更落后的无名星,并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的傅沉,也会这一招。 他当时本来是不信的,但是傅沉却当着他的面施展出来了,还曾经试图教他。 可他那时候身体已经很差了,根本没有办法学,傅沉只得作罢,又教了他几招更容易的。 他那时候对傅沉有种盲目的喜欢,明明困得很,早晨的时候却会抱着毯子坐在躺椅上,看着傅沉在花园的空地上锻炼。 看得久了,他对傅沉的动作习惯就都熟悉了。 想到这里,顾谨亦的心脏抽痛了一下。 他不能想起这个人,每一次回忆都是钝刀子割肉。 但他又做不到把这个人驱逐出脑海。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最终动作很慢地坐了起来。 他轻轻把手从谢淮舟手里抽出来,起来披了件外袍,拿上光脑去了阳台。 阳台外的夜色很静谧,星子如碎钻般缀满了夜空,初夏的夜晚并不冷,轻和徐缓地送来湿漉漉的花香。 顾谨亦关掉了声音,在星网上找到了谢淮舟在帝国学院时,参加格斗比赛的公开资料。 虽然军事学院间的不少比赛是非公开的,但是也有一些是面向全社会的,这种比赛的视频也是可以直接查看的。 顾谨亦望了屋内一眼,谢淮舟还在无知无觉地沉睡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有种很轻的酸涩,一点一点,从心底扩散出来。 他又坐了一会儿,才点开了视频,用了最慢速度播放,近乎一帧一帧地仔细查看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到什么。 但他看完一个视频,又点击了下一个视频,像机械一样重复着。 而在屋内,本来应该沉睡的谢淮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在一片漆黑中望着坐在阳台上的顾谨亦,屏幕的光亮映在顾谨亦的脸上,在夜色中变成了唯一的光源。 顶级alpha的出色视力,让谢淮舟可以清楚地看清顾谨亦脸上的神情。 但他什么也没做,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像曾经的无数个守望的日夜。 然后在顾谨亦回来之前,他又闭上了眼睛。难得糊涂 商和自从过了六十岁,早上雷打不动地会在六点钟左右醒来,但凡是不下雨的天气,他就会去花园里转转。 谢淮舟外婆在世的时候,最喜欢摆弄花草,养了满院子的花和羽毛艳丽的鸟,如今她已经不在了,但商和已经习惯了花园里四季常有鲜花,鸟鸣婉转,流水潺潺。 可他今天走到花园的时候,却发现亭子下已经坐了一个人。 初夏的天色亮得早,太阳还未全出来,空气湿润,这人穿着纯白的睡衣,外面罩着一件竹叶青的睡袍,在微风里看着格外瘦削。 商和盯了两眼才认出这是顾谨亦。 “小顾怎么起这么早,”他走进亭子里,一开口就笑起来,比对谢淮舟要温和许多,“我年纪大睡不着,你年纪轻轻怎么也不睡?” 顾谨亦听见声音才迟钝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和干涩的嘴唇。 他不是早起,是根本没睡。 他昨晚回了卧室也合不上眼,心里空空荡荡,在一片黑暗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熬到天色微亮,他就披上衣服出来了。 但这没什么可说的,他缓慢地冲商和笑笑:“做梦惊醒了,睡不着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 商和瞅着他的神色,先给他倒了杯热茶,又通知厨房送两份早点过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他很体贴地把茶杯送到顾谨亦手里,面对这个总是很好脾气的oga,他常常会想起自己去世的妻子,口气不知不觉就柔和许多,“淮舟他外婆有时候也做噩梦,醒来后睡不着,还要跟我发脾气。” 从年轻到后来都是,看着是个娇娇小姐,脾气却也不小。 只是他甘之如饴。 他望着满院子粉色蓝色的花,跟顾谨亦说道:“要是娅洁还在,她要知道淮舟那臭小子终于被人收住了,一定也很高兴。” 顾谨亦握着热茶,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他听得出来商和跟谢淮舟的外婆感情很深,哪怕外婆已经不在了,外公还时时刻刻惦记她。 他这辈子没什么长辈缘,所以也没怎么见过这种相守一生的爱情,他母亲跟生父的爱情只能算反面教材。 他摩挲着杯子上的花纹,问商和:“外公,你跟外婆吵过架吗?” 商和一笑:“吵过啊,哪对夫妻不吵。” “那你们怎么和好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拌嘴而已,哄哄就好了。” 商和说着,眼神又有点落寞,他现在就算想再跟娅洁拌嘴,也没有机会了。 但他又回过味来了:“你问这个,不会是跟淮舟吵架了吧?” 顾谨亦摇了摇头:“没有。” 看商和还一脸怀疑,他又说:“只是梦见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醒来的时候淮舟还在睡,我就出来了。” 商和将信将疑,也没刨根问底。 他也不是多话的人,但想起谢淮舟这个不省心的外孙,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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