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事情办成这个样子,你还敢栽赃给郑家,自个儿跳水跑了,依本王看,干脆直接押你进宫,告诉圣上,贼人就是你!&rdo;
尹俊堂大骇,连连磕头求饶:&ldo;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侄儿再也不敢了!&rdo;
宁王骂够了,转头看郑世恩:&ldo;外祖父,您怎么看?&rdo;
郑世恩转着手里的珠串,面上无笑,跟在嘉康帝面前那个会哭会笑的样子完全不同。
&ldo;秦弗一出京,就出了这么大的事,铁矿没了,船运也要受影响,除了他,还能是谁做的?&rdo;
宁王咬牙切齿:&ldo;这个小王八羔子!他日必要将他碎尸万断!没了他,看寿王还能蹦跶几天!&rdo;
&ldo;殿下放心,江南是士族聚居之地,没有我们,&rdo;郑世恩停顿一下,抬头隔空点了一下,&ldo;还有他们呢。&rdo;
&ldo;想他死的人,太多了。&rdo;
宝利的货船靠跑商赚的辛苦钱,时间就是钱,是以许澄宁和秦弗也没有要求让船调头往回走,而是在最近的一个仙鱼的小城靠了岸,放下了两人。
&ldo;殿下要怎么跟右大哥左大哥取得联系?&rdo;
秦弗道:&ldo;他们定会顺着江水找过来,在码头做个标记就是。&rdo;
两人相携走到街市,市井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要熬到单左单右找过来,身上没有银钱不行。
许澄宁仅有的那点钱还泡在大江里,秦弗从身上拿出一块水头极好的羊脂玉:&ldo;拿去当了吧。&rdo;
许澄宁摸着那块玉,秦弗贴身戴着的,入手是他温热的体温。
半透明的白玉,上面的纹样像用柔软的羊毫轻轻勾勒出来的一样,柔和细腻,已经被把玩得包了浆,可见秦弗对它的喜爱。
&ldo;殿下,您舍得吗?&rdo;
秦弗好似浑不在意道:&ldo;孤有一整座玉山。&rdo;
许澄宁看他嘴硬,把玉掂了掂,道:&ldo;玉就不当了,先挣点钱吧。&rdo;
秦弗问:&ldo;怎么挣?&rdo;
&ldo;瞧着吧。&rdo;
许澄宁拉过他的胳膊往前走,来到一家手作铺子,要了三十把素面的纸扇,拿出了羊脂玉。
&ldo;老板,我们现在手上没有现钱,可否把这个先押在您这?统共八十文钱,写个条子,我们有了现钱就回来赎。&rdo;
铺子老板看玉成色极好,虽看不出值多少钱,抵八十文肯定是够了,于是同意了这个要求。
两人抱着三十把纸扇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许澄宁把东西塞给秦弗,自己消失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捧着笔墨。
&ldo;哪来的?&rdo;
许澄宁老实道:&ldo;这个点,衙门文吏正好歇晌去了,门房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有笔墨,我们快些把扇子写好,趁早还回去。&rdo;
说着提笔蘸墨,埋头画了起来,秦弗默默盯看她片刻,也动笔写了几把扇子。
两人都是书画功底极扎实的,不到半个时辰便全部画好,许澄宁悄悄把笔墨还了回去。然后跟着秦弗一起抱着扇子,去了一家书画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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