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信,他并不打算纠结姚贵妃究竟是否知情。祁令瞻道:“若是娘娘的诚意只有眼泪,今夜实不必白跑这一趟。”姚清韵问?:“祁大人还想要什么?”“娘娘既已不惜命,不妨将肃王一并带上,指认他勾结后宫,刺杀陛下,我相信娘娘手里一定有罪证。”“大人是想为太子谋皇位?”“不然我何必忙这一趟。”姚清韵不语,她的目光重又落在?桌案上,灯火盈盈,照见?白纸黑字,赫然醒目。慧镜无垢,慈灯照微。对自己心仪过的男子,女人总会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能于蛛丝马迹中窥见?不寻常的情愫。灵犀一透,姚清韵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先是冷笑,继而苦笑。她说:“不,你不是为太子谋,你是为明熹皇后谋。”祁令瞻蹙眉,沿着她的目光看向那页碑帖,心中无来由地一紧。他下意识想要辩解,话一出口?,便知自己输了。他说:“一切与她无关。”她是谁?如此暧昧,又如此直白回护。姚清韵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且恨且妒,冰火交织。她想骂祁令瞻罔顾人伦,想斥他狼子野心,可话到嘴边,发现一切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这样无情克己的人,竟敢起这种?心思,其情意之深厚,岂是旁人言语可伤?祁令瞻站在?窗边,寒风吹着他后脊生凉。他负手掩在?袖中,对姚清韵说:“我为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贵妃为了什么。搭上肃王,换姚府不受牵连,这笔交易,娘娘想明白了吗?”“想明白了,但?愿祁大人也想明白了。”姚贵妃语含微嘲,“只要大人能遵守承诺,不牵连姚氏,大人的心思,我不会点破。”祁令瞻没有接这句话,只说道:“除此事之外,我不保姚家长久。”姚贵妃道:“够了。人各有命。”她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紫宸殿里寂静如初,唯有玉灯煌煌,映于纸上,倏忽照亮墨浓如渊。恰如……慈灯照微。祁令瞻无力地阖目而坐,连日的惊惶、躁郁都寻到了源头,那个隐约的、他不敢面对的真相,正在?他心中缓缓浮现,渐渐清晰。……照微。照微初至侯府时,只有七岁。祁令瞻本不甚在意这个妹妹,可?他从未听?说过有如此顽劣的姑娘,先是?带蟋蟀入府惊吓了?老夫人,又乱打弹弓,击碎了?先帝所赐的玉珊瑚。母亲上侍婆母、下管奴仆,在外还要经营生意、维护侯府的往来?,本已是?诸事艰难,被她一闹,更是心力交瘁地吃不下饭。于是祁令瞻主动承担起了?教导幼妹的责任。“你要教我?”照微坐在阑干上晃腿,身后是?湖面,祁令瞻盯着她,随时准备在她掉下去时捞住她的胳膊。照微看出了?他的企图,黑眼珠一转,故意晃了?一下,在祁令瞻伸手扶她时闪开,从阑干上跳下来?,十分得意地?笑了?两声。祁令瞻:“……”幼稚。彼时他不过十一岁,介于?孩童与少?年?人之间,作为祁家的长子,他努力展现出年?少?老成的一面,以稳重可?靠示人。眼前这个没头没尾的小姑娘竟以戏弄他为乐,且叫她得了?手,祁令瞻暗暗羞恼,转头就走。她却从身后跟上来?,拽住了?他的玉佩。“好哥哥,我错了?,不许找娘亲告状。”此污蔑更叫他难以忍受,祁令瞻道:“松手。”她松开左手,右手又抓了?上来?,反激他道:“你只有这点肚量,还不如宫里?请来?的胡阿母呢。”祁令瞻气笑了?:“那?你就继续跟着她学规矩吧。”“哎哎哎不行?!”这话戳中了?照微心?事,不仅拽着他不松手,更有扒到他身上的架势,小土匪的做派,“我不要学规矩,你教我什么?”“骑马。”“好!”“射箭。”“妙!”“教你做梦。”眼见着她脸上的表情由欣喜转为失望愤懑,祁令瞻心?中竟诡异地?生出几分为恶的乐趣,他一边暗暗不齿自己?与长房那?混小子别无二致的行?径,一边又忍不住蹲下来?逗她。祁令瞻说道:“可?以教你骑射,但你要答应我三件事。”照微瘪嘴瞪着他。“第?一,把昨天母亲罚你抄的书抄完。”照微点点头。“第?二,骑射要学,规矩也要学,家里?可?随意些,出门做客时不能给母亲丢脸。”“啊……”想起那?些筷尾离手要几寸、茶喝几口、笑露几颗牙的规矩,照微头都大了?。但她心?里?清楚,就算不学骑射,也要被摁着学这些规矩,遂丧气地?点了?头,“好吧,我学。第?三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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