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1页_不负如来不负卿结局(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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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能吗？为什么我总有不祥的预感呢？罗什，你的智商比我高，你恐怕早就嗅出暴风雨来临前变味的空气了……的a9

&ldo;胡子又长了，来，我帮你剃吧。&rdo;

暴风雨的前兆在我们软禁生涯第二十天后终于到来了，吕光要见罗什。我想跟着去，他却不允许。我本来要坚持，却被他一句话打消念头：&ldo;艾晴，你想让吕光知道你对于我的重要性么？&rdo;

看着他坚韧地离开，我心颤手抖，眼皮直跳。我能猜到吕光见他的目的，是为了看他是否已被奢华的生活消磨掉意志。我也能猜出这次会面的结局，罗什肯定还是会拒绝承认他。我更知道这拒绝的后果，吕光将用当众侮辱的方式打压他在民众中的神圣权威。

不知等待了多久，当他铁青着脸步履沉重地出现在寝宫门口时，我的心，一直不停地往下坠……

&ldo;你依旧拒绝他，对么？&rdo;

他抬眼，眼底有着沉沉的疲倦。&ldo;不用担心，我没事……&rdo;

我环顾四周，看着软禁了二十天的奢华大殿：&ldo;这锦衣玉食，很快便要到头了吧……&rdo;转头面对他，定定地说：&ldo;罗什，你再不从，他应该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剩下来的，便只有一条路。&rdo;

他脸色一下子有些发白。聪明如他，不会猜不到吕光最后一个方法的。

&ldo;你既然不能被他所用，他便会想方设法毁了你的声誉，打压你在西域民众中的威望。这样，你的号召力失去，对他的威胁也就没有了。&rdo;

&ldo;艾晴，这些，罗什都想到过。但我若屈从于他，又会带来怎样的结果？&rdo;他看向窗外纯净的蓝天，悲悯布满整张清俊的脸，&ldo;百姓遭殃，生灵涂炭啊。我一人受辱，总好过为虎作伥。&rdo;

&ldo;他会让你在众人面前骑恶牛劣马，看你一次次摔下，以此取笑。&rdo;

&ldo;不过是身体受辱，又有何惧？&rdo;清澈的眼波看向我，嘴角浮出了然的笑，&ldo;艾晴，你为了罗什泄漏天机，不怕佛祖责怪么？&rdo;

&ldo;我也没别的天机可以泄漏了。&rdo;眼圈红了，想起那样的羞辱就心疼难忍。可是为什么只有几个字的记载，如果可以更详细些，我也许可以找到办法预防。&ldo;罗什，我仅知道他会让你骑恶牛劣马，可我不知道这会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更不知道他还用了别的什么更残忍的手段对付你。&rdo;

&ldo;不用但心。这些，都不是罗什最怕的……&rdo;

我顿住，探头望他。他最怕的是什么？他却回避我的眼睛，紧盯着窗前的蓝天。天空下，几只鸟儿飞过，自由而欢畅。我们何时能飞出牢笼呢？不光是拘禁我们身体的牢笼，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心灵的牢笼。

这以后我们的日子陷入一种莫名的悲凄。每天译经时我也好他也好，都心不在焉，却强撑着对彼此微笑。晚上的缠绵变得更痴长更激烈，每次似乎都是世界末日前的销魂一刻，直到精疲力竭彼此相拥着沉沉睡去。

五日后他又被吕光叫走，而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更长。等他步履沉重地回来时，光洁的额头上居然有个红肿的大包。最让我害怕的，不是这个红肿，而是他脸上从未有过的绝望。

我跳起来，扶住他摇晃的身子让他坐下，心痛地五脏六腑绞成一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却不答话，目光凝滞。想去拿药膏，却被他拉住。

他留恋地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脸：&ldo;艾晴，一旦得自由，你便去弗沙提婆那里，他会拼出性命保护你的。&rdo;他猛然将我搂进怀，胸膛传来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紊乱。&ldo;佛陀垂怜，听到罗什祈求，派你来此。虽然只有连一个月都不到，罗什已经感激不尽，别无所求了。&rdo;

这种决绝的语气，让我一下子全身冰凉。我最担心的最不愿发生的事，果真出现了。挣开他，紧盯着他的眼，嘴角狠狠咬下，只有这种疼能让我清醒地说出话来。&ldo;罗什，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寻思如何死？&rdo;

他浑身一激，悲伤到极点的目光笼罩着我，却又赶紧偏头，稳一稳颤抖的肩膀：&ldo;艾晴，你别胡说，我怎么会……&rdo;

&ldo;罗什，你忘了要弘扬佛法普度众生的使命了么？&rdo;我打断他，用尽力气喊，&ldo;你忘了中原还有无数民众在这乱世中苦苦挣扎么？&rdo;

&ldo;还有我，我历经千年宁愿抛弃家人身受辐she来到你身边，不是为了陪你这一个月时间。&rdo;我咆哮着，从没有这么怒气冲冲过，&ldo;你要是爱我，就要为了爱活下去，这样才伟大！&rdo;

&ldo;死，是最容易不过的事。忍辱负重活下去，最终完成使命的，才是强者。&rdo;我抓起他的手，狠一狠心，咬下去。一丝咸味混着泪水涌进嘴，苦楚而酸涩。

我抬头，看他浑身颤抖却强忍住疼，历声大喝：&ldo;罗什，你记住，你的使命比性命更重要！&rdo;

盯着我的目光，由之前的绝望逐渐变暖，他突然放声大笑，语气里充满旷达：&ldo;好！艾晴，活下去。我们一起活下去！&rdo;看了看手背上的牙痕，坚定地点头，&ldo;罗什以后，绝不言&lso;死&rso;这一字。&rdo;

然后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大笑转成浅笑：&ldo;艾晴，你总是有办法让罗什清醒过来。&rdo;

我嘘出一口气，心痛地到处找药给他敷。本来只想留个牙印就可以了，怎么刚刚就这么控制不住呢？

&ldo;艾晴，你历经千年宁愿抛弃家人身受辐she来到我身边，千年是指天上地下的时间差别么？你的家人如今是在天上等你吧？辐she又是什么？&rdo;

给他涂药膏的手抖了一下，抬头看到他思量的眼神。&ldo;罗什……&rdo;

嘴被轻轻捂上了，他用另一只不需要涂药的手温柔地盖住我。&ldo;泄漏天机不是好事，佛祖会怪罪你。所以，以后定要慎言。就算对罗什，也绝不可说。&rdo;

那天夜里我一直辗转难宁。清穿文里女主最常说的就是‐‐我知道结果却不知道过程。可是对我来说，一千六百五十年比康熙的儿子们久远太多，连史书上短短一千来字的记载，有多少真实性都难以保证，更何况这只字片语的背后会是怎样的过程，我更是一点都无法预测。

深夜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幽幽叹息声，是他。他应该也能感觉出我的无眠。只是，我们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直到天光微白。

仅仅过了一天，他又被吕光召去了。他刚离开，马上就有个宫女送换洗衣服进来，告诉我这些衣服都是最新的，又拍拍衣服，眼神和动作都充满暗示。我疑惑地翻开，在里面找到了一块有字的丝绸帕子。

那几个吐火罗字母匆匆而就，笔画潦糙。&ldo;昨日大哥与吕光争执甚烈。吕光以你为要挟，大哥在殿上愤而触柱，企图自尽，幸被阻挡。但吕光已放弃说服大哥，现下恐有意对他不利。三日后王与吕氏去雀离大寺，大哥会被带去。无论吕光提何要求，都要劝大哥暂时答应。如今，只有你能劝动他。切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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