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儿,你是朕的。”皇帝的指尖探进甘寂的衣襟,甘寂依旧没有反应,仍由皇帝摆弄。衣料摩擦的声音细碎地在寝殿回荡,皇帝把甘寂压在卧榻之上,俯身抵住他的腰身。欲望膨胀,空气中弥漫着糜烂的气息,腐朽而奢靡,令人绝望。甘寂睁着眼睛,眸光涣散,眼眸失去往日的清澈,变得浑浊不堪。但他并没有屈服,缓缓偏过头,看了看覆在他身上的皇帝,张开嘴,狠狠咬在皇帝的脖子侧面。皇帝吃痛,一把将甘寂甩开。皇帝站起身,捂住脖子,阴沉地望着甘寂。甘寂的唇边带着从皇帝脖子上咬出来的血迹,他用指尖抹了一点红色,放在面前看,喃喃地说:“我要弑君,是灭九族的大罪,可我已经没有九族了,如何定我的罪?”他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我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若我无罪,为何灭我满门。”甘寂看也不看皇帝,自顾自地说着。鲜血从皇帝的指缝中渗出来,皇帝没有喊人,只是那么看着甘寂。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步,却像相隔海角天涯。皇帝说:“你疯了。”甘寂还是不理皇帝,甚至开始哼歌。那是他老家的民谣,小时候阿娘把他抱在膝上,轻柔地唱给他听。皇帝听过这首曲子,他与甘寂柔情蜜意的时候,甘寂抚着他的额角,在他耳边喜悦地哼唱。曲子还是那首曲子,哼曲子的人依旧还在,可一切都变了。覆水难收。“卡。”徐导象征性地喊了一声,意味着豪门组的表演结束。何青荷停止哼唱,静静地坐在卧榻上,一时之间没有动。傅琛走过去,捧起他的脸,仔细察看,问:“我没有伤到你吧。”他们的剧本被何亦竹改得尽量内敛,原电影里疯狂的冲突变得温和,可依旧有一个扇巴掌的动作。昨天他们练了很多遍,傅琛怎么也下不了手,后来把何亦竹重新找回来学借位,才勉强像那回事,傅琛仍然怕他伤到何青荷。傅琛没有等到何青荷的回答,而是发现他在发抖。何青荷的身体细细颤抖,沉浸在绝望中无法自拔。傅琛低低地喊:“青荷,何青荷。”何青荷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意识到他不是甘寂,猛地清醒过来,无措地看向傅琛。他在傅琛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疼与担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扑进傅琛的怀里。傅琛紧紧抱住他。“没事了,你是在演戏。”傅琛的声音低沉,温和地告诉他。何青荷知道是在演戏,可他不由自主地难过,他觉得主角太惨了。他攀住傅琛的脊背,在傅琛的怀里靠了一会,终于觉得活了过来。真是奇怪,刚才演戏的时候,皇帝的怀抱那样冰冷,现在傅琛的怀里却是热乎乎的,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何青荷平复着呼吸,趴在傅琛身上,随意地抬头看了看,立刻愣住。拍摄现场的所有人,包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以及其他嘉宾,全都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何青荷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推开傅琛,说:“演、演完了的话,就走吧。”他想自己走,结果因为在卧榻上跪久了,脚麻了,最后还是只能靠傅琛搀扶着站起来。两个人下了场,安惟真心实意地说:“演得真棒,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何青荷与傅琛从没演过戏剧,他们胜在一个态度认真,在安惟的预料里,他们应该能演个六分,没想到今天他们的表现能打九分。何青荷从害羞的情绪里缓过劲,笑着说:“都是小竹的剧本改得好。”原电影的冲突太激烈,甘寂与皇帝两个疯子互相撕咬,何青荷与傅琛根本演不来。何亦竹把剧本里的台词从谩骂改为讽刺,强迫改为麻木,最后甘寂的发疯也换成另外一种形式,主角的情绪更为内敛,主打一个冷淡下的暗流涌动。本来这种含蓄的剧本非常吃演员的演技,演技差点的,根本无法表达角色内在的情绪,但何青荷与傅琛这对极地夫夫刚好对路子,没人比他们更擅长冷处理,所以他们演得特别贴合。只是这样下来,他们演的人设跟原剧本里的不一样,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让电影的粉丝不高兴。眼下管不了那么多,能够顺利演完,何青荷就满足了。聂平然也夸何青荷:“大家都是没演过戏的人,为什么你们演得这么好,衬托得我和吴杞像谐星,太过分了。”何青荷连忙恭维回去:“谐星多好啊,超有记忆点。”提到谐星,下一个上场的是严中和左文峰,他们演的是喜剧。何青荷卸了妆,刚好赶上演员组开演。严中和左文峰一直不温不火,其实跟他们演得好坏没什么关系,甚至因为他们的演技太好了,演成了剧抛脸,无法让观众们记住。这次的老牌经典喜剧,两个人依旧发挥到极致,没想到万年伟光正男配的严中和武生的左文峰,能把黑色幽默演得入木三分,在场所有人都憋不住笑,首次出现因为旁边的笑声太大了,导演不得不喊暂停的情况。何青荷在一旁看着他们,默默希望这两个人能通过这次综艺打一个翻身仗。演员组演完,最后一个出场的是安惟与杨铭远,节目组经过讨论,给他们起了一个代号,叫年上组。挺好的,一听就知道在叫谁。节目组给年上组出了一个难题,让他们演父子,所有人都在期待安惟的表现,想看他是如何化解这个难题的。安惟的处理非常巧妙,他把剧本里所有需要喊父亲的台词删改了,但是行为动作还是按照父子相处的模式演。这样出来的效果就有点似是而非,有时候觉得他们演得像父子,有时候又不像,看到最后所有人迷糊了,反正安惟的演技在哪里,能看出两个人的感情好就行了。至于什么样的感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天四场戏下来,各有千秋,演员们发挥出色,素人们也非常认真,徐导非常满意,晚上还是没有折腾人,不安排项目,让嘉宾们自行休息。直到吃饭的时候,何青荷还有点没出戏,时常代入甘寂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现在的何青荷认为,甘寂对皇帝还是有爱的。毕竟甘寂不是冷情的人,滔天的恨意下,一定藏着点点爱意。只是就像他们之前分析的,在皇帝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注定两个人只能悲剧收场。何青荷不停地想电影的情节,吃饭都吃得心不在焉,傅琛几次给他夹菜倒水,打断他的思路。何青荷知道傅琛在担心自己,轻浅地朝他笑笑。傅琛也有一刹那的恍惚,仿佛看见甘寂在对他展颜。可惜他们演的那一部分,甘寂从没真心实意地笑过。傅琛到现在都无法理解皇帝,为什么那样伤害深爱的人,他无数次地想,如果是他在那个位置,一定会做得比皇帝更好。傅琛抬了抬眼镜,抛开脑子里的想法,继续吃饭。等吃完晚餐,何青荷正想提议出去逛逛,排解情绪,何亦竹晃晃悠悠地溜达到他们身边,对傅琛说:“把我哥哥借走一会,没关系吧。”何亦竹居然对傅琛这么客气,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傅琛打量何亦竹,见他看着没问题,说:“没关系。”何亦竹便冲何青荷勾勾手:“走呗,我们俩兄弟唠唠嗑。”何青荷跟着何亦竹走出去。何亦竹怕被游客看到,特意选了其他剧组封闭拍摄的景区,这个剧组拍的是民国戏,两个人走在民国样式的街道上,旁边散落着黄包车,街道两侧甚至还有当时流行的歌舞厅。何青荷很久没跟何亦竹单独说话了,他甚至没在脑海里找到,跟何亦竹面对面交流的记忆。何亦竹一向跟大哥互动比较多,基本上不会主动理他。何亦竹比何青荷前一个身位,何青荷望着他高挑的背影,问:“是有什么事吗。”何亦竹扭头,嘲讽地说:“没事的话,就不能跟哥哥聊天了吗。”何青荷说:“当然可以。”何亦竹找他聊天,这件事足够让他受宠若惊。但聊什么呢,何青荷实在想不出话题。何亦竹不耐烦地皱皱眉头,率先提问:“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综艺。”何青荷笑道:“之前说过,你放了刘絮的鸽子,她就找到了我。”何亦竹“切”了一声,说:“别用别人当借口了,要是你自己不想来,谁也逼不了你。”何青荷沉默。何亦竹说的对,现在想想,来参加综艺,表面上是刘絮劝说傅琛,他跟在傅琛后面,实际上不过是他顺水推舟而已。何青荷认真地说:“大概是觉得生活太无聊,想找点刺激。”现在的何青荷认清了自己与婚姻,勇于承认自己的想法了。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就隐隐察觉生活中的不对劲,想要寻求突破了。何亦竹看了他一眼,说:“我不喜欢你。”何青荷听了没什么反应,笑着说:“我知道。”这么多年的无视,何青荷能察觉到何亦竹的厌恶,于是他也默默不去招惹何亦竹。何亦竹接着说:“我也不喜欢大哥。”这点倒是一视同仁。“我同样不喜欢我们的老爹。”何亦竹的表情有点冷,“何家的一切我都很讨厌。”何青荷垂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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