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这三个字一出口,路越凛就察觉到事情不妙了,林方歧本来已经和缓的脸瞬间拉到地心,黑得跟锅底快一个色。 他没来得及说找补的话,就看见三人跑来围拢了林方歧,对见过的人,路越凛都会有个大概的印象,一瞅见三人,路越凛就想起上次看见的场景。 还是他把这四人一道从酒吧带回所里的。 林方歧在这四人中,简直称得上一句乖孩子,既没染头,也没穿金带链。 但其他人对路越凛可就没什么印象了,一是因为路越凛没穿那身警服,二是因为眼力没那么好,李嵩看了看路越凛,并没有认出他来。 “咋回事啊?抢包的那个人呢?”李嵩匀了一口气,抚着胸口看向林方歧。 “跑了。”林方歧往回走,看也没看路越凛一眼,倒是其余三人的视线在路越凛身上转了转,走远以后,路越凛还能听见有人向林方歧询问他是谁。 林方歧说了一句“不认识”。 被抢包的女人已经报警了,林方歧坐回桌上,老板正好把烤鱼端来。 “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吃了!”老板把烤盘放在桌上,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哪能啊,我们就出去看个热闹。”李嵩把放在地下没开的啤酒拿到桌上,道:“老板,有冰的吗?” “有。”老板说。 “那你给我们换换吧,大热天的,太燥了。” “得嘞,等着吧,我一会儿就给你们拿来。”老板两手一抓把啤酒拿走。 李嵩客气地笑了笑,又转眼看向林方歧,他闷了一口酒。 “诶,别光自个儿喝啊,来,走一个!”李嵩活跃气氛,林方歧拿起瓶子和几人对了对。 四人夹着烤鱼,菜头道:“你怎么刚刚一下就窜出去了?我们还没看清发生什么事了呢。” 林方歧顿了顿,他最开始是看见了路越凛,而后才看见抢包,路越凛跑出去的一瞬间他脑子没来得及想别的,就直接跟着跑了。 “看见了就出去了。”林方歧道。 “这算见义勇为吧?”菜头笑,“不得给我们方歧颁个奖都说不过去。” 林方歧皮笑肉不笑,脸上的笑意十分微妙。 一顿烤鱼吃完,菜头他们还想去玩,林方歧不是很想去,他跟菜头他们玩不到一块儿去。 推辞了邀请,林方歧付账回家了,路上收到路越凛消息时,他已经进到了小区。 。:晚上几点回? 止支:凌晨四点 林方歧一边回消息一边往小区里走,天色有些糟糕,看上去是要下雨的征兆,林方歧转着钥匙,开门时隐隐听见了门内的声响,但他没在意,径直开了门,而后便和张琪打了个照面。 她换下了警服,穿着米白色的衬衣,看上去不太像个麻辣女教官了。 林方歧微微抬眼,似乎没想到路越凛会把张琪直接领进门,想到他刚发来的消息,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直到张琪让开身子,露出客厅的情形。 乌泱泱一片人或站或坐,客厅和餐桌摆了两个锅,正在咕噜咕噜。 林方歧:…… “谁啊!是不是我们方歧弟弟?” 周俊茂出来查看时,林方歧已经生出了想离开的心思,但他动作慢了一步,周俊茂笑着抓住他的胳膊。 “果然是我们方歧弟弟。” “路哥你不是说方歧弟弟不回来吃饭吗?”周俊茂另一只手还拿着碗,嘴角沾了点儿红油,油得嘴唇发亮。 林方歧被逼无奈进了客厅,顿时客厅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林方歧身上。 路越凛刚拿了一个新碗,见状走到林方歧身侧递给了他。 “吃点儿?”路越凛道。 “吃过了。” 林方歧肚子里藏着一堆疑惑,其实他想问路越凛伤口不是还没好,为什么要带着一堆人来吃火锅,但话没问出口,就见周俊茂给路越凛递了个外卖袋子。 “路哥你拿碗别是想自己混着吃两口吧,你今晚可只能吃这个。” 碗轻飘飘地压在林方歧手上,路越凛无奈道:“给他拿的。” 路越凛的同事显然对林方歧抱有极大的兴趣,林方歧本想着直奔卧室,但那样做太甩脸子了,半推半就坐到沙发上,被问了好些个问题,都是有关他多大了,在哪儿上学,学习压力大不大。 林方歧觉得他们简直是来专门查户口的。 不喝酒的女同事坐餐桌,喝酒的在客厅待着,路越凛虽然有个位置,但拆开外卖袋只能喝粥,林方歧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路越凛出院悄无声息的,周俊茂下班带着人去探望结果扑了个空,于是直接杀来家里了,作为路越凛冲动的惩罚,一行人决心让他做个吃斋的苦行僧。 不得不说,这招可比林方歧做的损多了。 老爷们儿喝了酒就爱吹牛,上不上年纪都这样,路越凛粥都喝完好久了,一堆人还在侃天侃地,林方歧吃得很饱,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身侧的周俊茂和另一个男同事对酒,路越凛就坐到了林方歧身侧。 “吃吗?”路越凛伸手,林方歧低头,看见他手上抓了一把水煮花生。 这是满桌子他唯一能碰的东西。 林方歧瞬间就憋不住想笑了,他压了一晚上的黑脸,这时候差点破了功。 “周俊茂就给我拿了十颗。”路越凛又道。 这下林方歧是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别开脸,路越凛看见他肩膀颤了颤。 “不生气了?”路越凛把水煮花生放到林方歧手里。 林方歧莫名觉得他的口吻像是在哄什么不懂事的小屁孩,收敛了笑意,他道:“谁生气了?” “不太清楚。”路越凛说:“下午那个人,抓到了。” 林方歧把花生剥了一颗,问:“钱找回来了?” “没,包里没钱,只有几张证件,全被丢进下水道了。”路越凛说。 “能找回来吗?” “悬。”路越凛道:“冲都冲跑了。” 林方歧把花生吃完,拍了拍手,手上一热,路越凛将剩下两颗花生又放在了他手上。 “最后两颗了,省着点儿吃。”路越凛眨眨眼,像在进行什么地下交易,林方歧一愣,路越凛已经起身走了。 林方歧看着手心躺着的花生,“嘁”了一声。 “谁稀罕。”他小声嘀咕着,把花生剥开丢进了嘴里。乖顺的模样 穿上警服是警察,脱下警服就是一个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刚开始还有人顾及着林方歧这个“小辈”在场,没说出什么胡话来,后面喝酒喝上头,越扯越奇葩。 林方歧到底在这种陌生人围绕的环境下待不长久,趁他们中途拼酒闹起来无人注意的时候,林方歧回到了卧室,结果刚拧开门,就和床上那个痛快躺卧的身影大眼对小眼。 “我靠……”林方歧小声骂了一句,墩墩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房间,还正大光明地躺在了林方歧的床上。 “这个房间被我征用了。”林方歧试图和它讲道理,狼犬歪了歪头,把头拱进了被子里。 林方歧:…… 他不想再回到客厅,有可能过去了就得搁那儿再坐一个小时,拖了椅子坐下,林方歧拿出手机给路越凛发消息。 止支:它是不是有点太狂妄了? 林方歧冲着大摇大摆躺在床上的狼犬拍了个照片发过去。 不确定路越凛跟他们聊天的时候会不会看到消息,林方歧将电脑打开,余光瞄到墩墩,又觉得玩不下去。 止支:滴 止支:滴 止支:滴 止支:滴 …… 在林方歧连续轰炸了不知道多少条消息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对方敲了敲门。 “进。” 下一秒门被拧开,路越凛站在门前。 他的目光扫向床上的墩墩,又看向脸上写着“我很不爽”四个大字的林方歧。 “你给它开的门?”林方歧问道:“我走之前把房门关上了。” 路越凛按了按眉心,说:“它自己会开。” 林方歧想骂一句“你骗鬼呢”,又觉得这事儿对墩墩而言并不是难以完成。 于是在这一通心内纠结之下,林方歧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现在不能把它放出去,煮着火锅,它一出去得乱套。”路越凛说。 “那怎么办?”林方歧坐在椅子上,这个点儿其实根本就不是他睡觉的时间,但人的贱性非常离奇,在他的床被抢走以后,林方歧就特别、尤其地想躺下睡觉,困意就像突然抽来的一闷棍,把林方歧整个人抽懵了。 “困得厉害就先去我房间。”路越凛道。 “啊?”林方歧哈欠打了一半又生吞了回去,他道:“我也没有那么困。” “真的?” 林方歧不耐烦,闷了一口冷水,道:“真的。” “行吧。” 把他叫来屁也没解决,林方歧懒得再多看路越凛一眼,他将降噪耳机戴上,在音乐软件上挑歌的时候,听见路越凛问:“手还痛吗?” 林方歧瞄了一眼由于洗了好几次手药水早就被洗掉的小臂,青紫的痕迹显露无疑。 “不痛。”林方歧按住小臂,摇了摇头。 路越凛出去时把门带上了,林方歧又看了眼在他床上睡得正香的墩墩,觉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白天装得那么懂事,晚上就来偷偷祸祸了,现在搁床上赖着一动不动,那模样简直是要和林方歧争夺这个房间的使用权。 林方歧听着歌,想找个东西去勾狼犬吊在床边的尾巴,手边没什么工具,他便抬起脚绷着脚尖去顶。 墩墩感受到拨弄的力道,尾巴一摇一摇的,林方歧支着腿,冲着摇动的尾巴拍了段视频,他想发给宋文彦,门却突然打开,一错手,消息顺势发给了在列表前排的路越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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