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营业范围扩大了?”路越凛问。 林方歧根本听不懂他在胡言乱语什么,起身去看,路越凛让开位置,林方歧发现了洗衣机中的端倪。 破碎的白色纸屑在洗衣机内部散开,林方歧的黑色衣服上全沾了。 路越凛敲了敲洗衣机,发出清脆的两声响,“嗯?洗衣机杀手。” 林方歧:……小年轻爱面子 “然后呢?” “然后他就生气了。”路越凛道。 电话里,王秀雅的笑声止也止不住。 “你就不能让让他?小年轻就是爱面子嘛,你二十出头的时候还不是这么过来的。” “有吗?”路越凛佯装失忆,矢口否认。 他牵着关了一天躁动不安的墩墩,看它跃跃欲试地和同小区的小型犬互动。 “怎么没有,你那时候多浑呐,十头牛都拉不回你,要不是你爸……唉。”王秀雅话说了一半,又止住了,她突然一转话头,问:“儿子,我逼你回来,你怨我吗?” 路越凛动作忽地顿住,有小孩儿蹲下逗弄墩墩,墩墩好脾气地任由他抚弄。 半晌没得到回话,王秀雅道:“干什么呢,怎么不吭声了?” “我在想事儿。”路越凛道。 “想什么?” “在想……墩墩这么好脾气的狗,为什么唯独看不惯他。” 王秀雅:…… 除了捣鼓蛋糕,林方歧一般不会出现在客厅,待路越凛回到家时,桌上又多了一个试验品,只是这回的卖相看上去好多了,起码没有烤焦,虽然脱模脱得坑坑洼洼,但好歹还能看。 林方歧不太娴熟地往上面抹奶油,一直往前走的墩墩站他面前忽然不动了。 林方歧从它一进门开始就敏锐地发现了这只狗,注意到它停在自己身前不动,他不太平静地看向路越凛。 “牵着的,过不去。”路越凛扬了扬手上紧绷的绳索。 哪怕他这般解释,林方歧还是没能恢复镇定。 “你被狗咬过?”路越凛问。 “没被咬。”林方歧道。 “那就是被追过?”路越凛又问。 林方歧不答了。 思量起王秀雅所说的,小年轻都爱面子,路越凛大概知晓了林方歧不言语就是另一种答复。 “难怪你跑得那么快,原来是被练出来了。”路越凛笑笑。 林方歧:…… “你一定要在这儿围观并发言吗?” 察觉再逗可能就真得炸毛,路越凛没有大晚上跑出去寻人的奇葩爱好,遂没有再拱火,而是扯着墩墩将围观的二号选手一并带走。 路越凛离开得迅速,林方歧继续制造蛋糕,涂抹奶油的步骤却不算顺利,明明视频教程看上去简单得很,亲自动手却发现哪哪儿都是问题。 但没多久,路越凛突然去而复返,他手上拎着一个药箱放在餐桌上。 林方歧低头瞄了一下,疑惑的目光看向路越凛。 “手,处理一下。” 林方歧这才想起早间摔出的伤,他扬起小臂看了一眼,发现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他没想到路越凛会观察得这么仔细,也没想到他会亲自送来药箱。 林方歧憋了两秒,干巴巴地憋出一句:“谢谢。” “嗯。” 路越凛撂下东西就走向沙发打开了电视,换台换了两分钟,路越凛说:“我现在得把狗带出来,你没意见吧?” 林方歧来不及说什么,路越凛又道:“它晚上喜欢看电视,不给它看,可能今晚就得闹了。” 林方歧:…… 不理解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林方歧一时语塞。 于是便听见路越凛又补了一句,“我会管着它。” 他在墩墩面前确实很有威慑力,也确实能将狗管住,说到这个份上,再不同意好似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林方歧点了点头,路越凛便将狗带到了客厅,可到达客厅的墩墩却并不像路越凛所说的那般喜欢电视,它反倒对林方歧正在制作的蛋糕比较感兴趣,频频回头,狗头又频频被路越凛扭回正道。 这个场景对林方歧来说实在有些诡异。 试探了十多分钟,林方歧放弃永远也抹不平的奶油肌理,自暴自弃地往上叠了一把草莓。 看不出糟心的奶油纹路,林方歧满意了。 他拿出切刀和一次性纸盘切了一小块,想了想,又切了一份。 林方歧沉默地端着它走到路越凛面前,但并没有直接递给对方,而是放在了矮桌上轻轻推向路越凛。 “吃么?”林方歧紧接着说:“不吃算了。” 不知道怎么会遇上性格如此别扭的人,路越凛忍不住笑,狗的情绪显然比他激动得多,一个挺身,头都快扎蛋糕里了,林方歧误以为墩墩想咬他一口,立即抽手回撤,转手时,小臂重重地磕在突出的饮水机上,直接打翻了上面放置的瓷杯。 瓷杯砸碎裂在地上,林方歧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墩墩!”路越凛立刻站了起来,他喝止住情绪激动的狼犬,“坐!” 墩墩看了眼路越凛,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奶油蛋糕,呜咽一声低下头。 路越凛给它喂了一颗奶油蛋糕上点缀的草莓,拧眉去查看林方歧的情况。 林方歧抱着小臂,警惕地看着身前的一人一狗。 注意到伤的又是右手,路越凛示意他将遮挡的左手放下。 “它太馋了,”路越凛解释。 “……嗯,是我太敏感。”路越凛态度良好,林方歧也难得没有竖起满身尖刺,小臂被路越凛攥起,过高的体温触碰令林方歧不适地挣了下。 “别动,我看看。”路越凛道。 林方歧闻言果然停下,倏尔又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安顺,路越凛可不是他的好友,虽然说法有些幼稚,但路越凛是跟林文博站在一头的,心下抵触,可现在反抗未免过于生硬。 “红了,估计一会儿得青。”路越凛找了瓶红花油,瓶口一拧开,刺鼻的的味道就引得林方歧不适扭头。 “不涂了,也不严重。”林方歧想抽回手,但路越凛的手指就像越挣扎束缚越紧的锁套。 墩墩吃完一口草莓对着奶油蛋糕继续虎视眈眈,路越凛站在林方歧和墩墩的中间,透过他的双腿,林方歧能看见亮晶晶的一双狗眼。 他们就像重兵把守似的,把林方歧堵在了这片方寸小地,最终林方歧放弃抵抗,让路越凛做推拿似的在他手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红花油,顺带还把他早上的擦伤给一并处理了。 药味儿浓重,路越凛手掌攥得太久,久到手腕横生了一股热意,路越凛低着头专注处理伤口的时候能看出平日里不多见的英俊体贴,林方歧扫了两眼,瞥开视线。房子隔音不好 不知道路越凛是否尴尬,但林方歧已经尴尬得不行了,路越凛帮林方歧处理好伤口后,还在收拾药箱,等待多时的墩墩就已经有按捺不住想要冲到桌上把奶油蛋糕一口吞掉的想法,哈喇子都流了一地,林方歧就站在奶油蛋糕对面,看它嘴角垂落的晶亮,心里升起一股恶寒,总觉得它想吃的不是奶油蛋糕,而是想冲过来咬掉他一块肉。 “谢谢啊。”林方歧看了眼包扎严实的伤口。 “嗯。”路越凛把药箱放在高处,拎起蛋糕上的一块草莓丢给墩墩,草莓还在半空中,狼犬就一个跃起咬进了嘴里。 “它不能吃蛋糕吗?”怕这狗一不留神扑自己身上,林方歧往左移了移位。 “不能,消化不了。” “做狗也挺惨的。”林方歧顺嘴说了一句。 “惨吗?”路越凛扬眉,道:“我以为草莓点缀是这份蛋糕上最好吃的部分。” 林方歧:…… 他心里翻天覆的浪儿都快掀成一波海啸了,面上还是巍然不动,绷着一张冷脸,林方歧第不知道多少次与自己强调,不要对面前这位产生一丁点好感,期待值得完全是负数才行。 林方歧深知客厅容不下自己,再和路越凛待在一个空间,迟早肺给气炸半页,他大步走回房间,听到身后传来嘱咐。 “刚包扎好,晚上别洗澡。” 林方歧一甩门,用关门声回应路越凛。 宋文彦难得晚上没有加班,他主动打了通电话来,林方歧戴着耳机把窗户打开,坐在书桌上听他讲话。 “你们现在是放假了吧?”宋文彦问。 “嗯,放了。” “那你跟你父亲一起住?” “没有,他出差了。”林方歧不想跟他聊林文博,他扯开话题,道:“这几天待在亲戚家,来了才发现他家养了条狼犬。” “狼犬?是成体吗?” “嗯,挺大了。” “看到的时候没吓着你吧?”宋文彦轻笑一声。 “——没有。”林方歧用手指敲击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节拍。 “你知道你说谎的时候很明显吗?”宋文彦道:“语气不一样。” 林方歧动作一顿,应:“是吗?” “嗯,谁都有害怕的东西,这很正常,也没人逼着你一定要去克服。” 林方歧双腿抵在远处的椅背上伏着腰抻筋,耐心听着。 宋文彦说的话虽然很平常,但林方歧莫名觉得他是在用“长者”口吻跟自己说话,他从一开始出现在林方歧面前扮演的就是一个指引性的人物设定,导致他们年龄差距不大,宋文彦却总是会刻意端着,林方歧不知道他私底下和朋友如何相处,但肯定不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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