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弼深知独孤后不讲情面,下意识地缩后几步。
无人应声,独孤后不禁冷笑:&ldo;色厉内荏,胆小如鼠!&rdo;扭头对杨坚说:&ldo;万岁,请把旨意明示群臣吧。&rdo;
杨坚对于废黜太子心中有些不忍,想起杨勇平素所作所为、品行不端,又着实气恼,盘算着如何处置为宜,一时拿不定主意。
独孤后见状大为不悦:&ldo;万岁,为何不开金口?难道适才你不曾让刘安传旨吗?&rdo;
杨坚左右为难,如不当殿宣布,独孤后如何下台?真要宣布,他看到杨勇哀乞的目光,确实难下决心。
独孤后见杨坚犹豫,以为他担心大臣们反对,便先发制人:&ldo;身为朝廷大臣,有人竟敢公然诋毁当朝国母,真是狗胆包天!&rdo;
元敏与杨孝政看出杨坚未下决心,感到事情尚有挽回余地,一齐以头触地直谏:&ldo;万岁,废太子动摇国本,圣上一国之主,凡事望自做主张,莫为他人违心决策。&rdo;
独孤后岂能听不出,这二人明显是冲她来的,不觉凤颜大变,心说若让这种论调立足,自己还怎能参与国事,当即发话:&ldo;元敏、杨孝政当殿谤君,实属大逆不道,武士们,推出去乱棒打杀!&rdo;
武士上前,扭住二人,但有意拖延,在看杨坚的态度。
杨坚吃了一惊:&ldo;爱卿,这二人虽言语失当,但一片忠心,况且杨孝政乃宗亲,还当从轻发落。&rdo;
独孤后也知二人罪不至死,而且还要顾及杨坚的面子,不能做得太过分:&ldo;大逆不道本当受死,万岁龙恩从轻处置,每人廷杖四十。&rdo;
武士不敢再耽搁了,按倒二人,当殿行刑。片刻间二人血污衣裤,呻唤不停。
杨坚心中惨然,不觉打个咳声。
独孤后仍怒气不息:&ldo;他二人罪有应得,谁再敢犯上,他们便是榜样!&rdo;
众大臣都钳口了,战战兢兢低下头,无人再敢为太子求情。
杨勇更感到形势不妙,绝望地扑倒在地:&ldo;父皇,儿臣实在是冤枉呀!&rdo;
独孤后则催促杨坚:&ldo;万岁,你也该发话了。&rdo;
就在这时,齐国公高俊急慌慌闯上殿来:&ldo;万岁,为臣有本启奏。&rdo;
杨坚暗喜,心说来的正是时候,不然他已被逼进死胡同,没有回旋余地了。借此,他正可缓冲一下:&ldo;高卿,你染病在家告假免朝,何故不召而至?&rdo;
&ldo;为臣获悉要废太子,国本摇动,怎能不抱病前来。&rdo;高俊叩首奏道,&ldo;太子废立,岂可轻率,万岁当慎之又慎,一旦有误,悔之莫及。&rdo;
杨勇心中念一声阿弥陀佛,救星来了。他哪里知道,唐令则早已预感到杨勇凶多吉少,杨勇前脚一上朝,随即便去齐国公府,好说歹说总算把高俊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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