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许恪也早有了解,只不过他并不如何悲观,而是说:&ldo;即便他此次能全身而退,也必定会大伤筋骨。你不要忘了,太子惊马一事,陛下还没处置,姜帝师稍微引导一下,他翟修处境就很艰难了。&rdo;
这倒是,戚无为听许恪如此说,真吐出一口浊气,语气轻松地问他:&ldo;京城太热,不如我领你去别院避暑,顺便到山上打猎。&rdo;
许恪一喜,道:&ldo;好啊!&rdo;
此前他们就住在别院,那里比侯府凉爽不少。后来为了给定国侯翻案,他们才下山回到京城。
三九酷暑审案,对大臣也是一种煎熬。可是他们不能将办公地点搬至山间。因为仁安皇帝自言进食仙丹后,不怕冷不怕热,是以不肯避暑,有职位的大臣只好相陪,万没有撇下陛下独自避暑的道理。
既然商量好了,戚无为就在晚间用膳时,朝定国侯提了一句。定国侯果然很大方地说:&ldo;你自去玩吧,过两日请道士来做法,府里免不了乱糟糟的,天又热,你在也是煎熬,去别院还能松快一些。&rdo;
戚无为便谢过定国侯,回去收拾行李,留人看院子,领着许恪和一众侍卫,第二天就跑到别院避暑去了。
定国侯没事以后,戚无为也活泼了许多,和许恪两个人上山打兔子,下河捉鱼。最后架个烧烤架,将猎来的兔子,捕来的鱼架上烤。
许恪边烤边说:&ldo;等烤好了往上边撒一层作料,绝对好吃。&rdo;
戚无为从没自己动手烤肉烤鱼过,动作笨拙地按照许恪的指挥,烤完这面翻过去烤那面。快熟的时候,肉香四溢,许恪经验很足地说:&ldo;要多烤一会儿。&rdo;
两人很是悠闲地过了几日。
这日入夜时分,两人刚洗漱完毕,许恪又被戚无为抓着研究棋谱。正百般无聊之际,高森求见。
不等戚无为说话,许恪就连蹦带跳地过去开门,将高森迎进来,问他:&ldo;你带了什么好消息?&rdo;
高森:&ldo;……你怎么知道是好消息?&rdo;
许恪道:&ldo;听你脚步声就知道了。&rdo;他说着走到桌几边,倒了杯茶水递给高森。
戚无为也走过来,叫大家都坐了,然后听高森说话。
高森:&ldo;翟相唱了一出大戏。他跑到宫门外跪了两个时辰,自言识人不清愧对陛下。&rdo;
&ldo;识人不清?&rdo;许恪重复一遍,和戚无为对视一眼,翟修果然将罪责推给了别人。
高森点头称:&ldo;翟相说,诬告侯爷一事,于他无关,是巡防卫统领刘将军的主意。他还说,刘将军觊觎侯爷手中的兵权,想取而代之。&rdo;
许恪问:&ldo;陛下信了?&rdo;
高森道:&ldo;信了。不但如此,翟相还把太子惊马也说成是巡防卫的责任,说巡防卫在太子回宫时,没有清场回避,蹿出了一群野狗,这才惊了马。&rdo;
戚无为道:&ldo;翟相看来是要推巡防卫出来顶缸了。&rdo;
高森闻言竟面露迟疑,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这一番动作,许恪和戚无为都看在眼里,不由奇怪地问他:&ldo;还有什么事?&rdo;
高森斟酌片刻,道:&ldo;巡防卫的刘将军已经下大狱了。陛下遣人来侯府抚慰侯爷,并透话说,不日将下旨任命侯爷为巡防卫指挥使。侯爷……很高兴。&rdo;
这个定国侯,还真是给个萝卜就往前蹦哒的性格。许恪心里微微一晒,心想定国侯哪里会只是&ldo;很高兴&rdo;?只怕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说出来了。这个时候,朝堂乱成一锅粥,他智谋感人却偏偏无自知之明,真是给整个戚家惹祸。
他刚想到此,戚无为就将茶杯猛往桌子上一搁,心里十分不快。然而子不言父过,他就是再不满,也不会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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