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祭酒……&rdo;

然后扭过头来，紧紧盯着赵常乐，&ldo;阿乐，听说你往我身上泼脏水？&rdo;

嗤一声冷笑，&ldo;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反倒是某人，做坏事了倒打一耙，真是人品低劣。

&rdo;

她这样理直气壮，赵常乐见了，几乎都要怀疑这幅画是不是自己梦游时弄坏了的。

宁葭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对着杨错又磕了个头，

&ldo;祭酒，我昨夜是来过书房，这不假，可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弄坏东西。

我是亥时三刻到书房的，我叫阿乐去给我提一桶热水，阿乐前脚离开，后脚飞白就来了。

我听飞白说，那个弄坏画的人做贼心虚，怕人发现，把画放进锦盒里，把锦盒藏到了书架上。

若真是我干的，我哪有那么长的时间？还有，画被烧坏了，肯定一屋子烟味，飞白当场就发现异常了！

&rdo;

&ldo;不对！

&rdo;

赵常乐反驳，&ldo;明明是亥时二刻，你进书房时，我还看过一眼更漏，怎会记错？&rdo;

宁葭反问，&ldo;证据呢？&rdo;

证据？哪有证据！

可她看过更漏，时间错不了。

宁葭非常自信，扬着脖子，

&ldo;你没证据，我可是有。

昨晚我来书房，在路上遇上了小胥夫子，我俩说了好一会儿话，分别的时候正是亥时三刻。

小胥夫子，您说是吗？&rdo;

屋中人的目光一齐聚在了胥白尹身上。

胥白尹今日换了一身女装，青色的曲裾长裙，玉簪盘发，腰间的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玉饰与香囊。

或许是衣着的关系，她的神情不复昨日潇洒飞扬，反显得郁郁。

她若有所思，淡淡地看了一眼赵常乐，然后又看了一眼宁葭，最后垂下眼去，望着面前方寸的青砖。

沉默许久，她才慢慢开口，&ldo;……宁葭说的对，我为她作证。

&rdo;

赵常乐身体彻底僵了。

怎么可能是亥时三刻？她明明看过更漏的，分明是亥时二刻！

胥白尹在说谎。

为什么？

屋里有片刻的安静，沉闷地像暴雨欲来的低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间杨错开口，&ldo;所有人都下去，除了阿乐。

&rdo;

宁葭最先离开，她跨过门框的时候，回转头轻蔑地看了赵常乐一眼，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跟我斗，你凭什么？

宁伯紧跟着离开。

飞白回头，看了一眼赵常乐，无声叹了一口气，好似对她接下来的下场有所预料，然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