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也往前走了一步。
书念侧头看他,有些纳闷:&ldo;还是说,你家也住这儿?&rdo;
他脑袋动都没动一下,完全没有要点头的趋势,书念只好讷讷道:&ldo;那你也进伞里呀,走吧。&rdo;
一路沉默。
过了桥之后,一直往前走,看到一户院子里有棵老槐树的房子,右转,走到第四个路灯下,便到了书念的家。
她停下脚步:&ldo;我到了,再见。&rdo;
书念往口袋里摸索着钥匙,听到身后响起了谢如鹤离去的脚步声。
她把门打开。
再回头的时候,谢如鹤已经走到了这条路的第二个路灯下,手里还撑着她的伞,被雨幕染的身影都模糊了不少。
那个位置恰好是李宏的家门前。
狭小的院子里放着刚刚那辆三轮车和一辆老旧的黑色自行车。他忽地停下了步伐,安安静静地看着那辆自行车。
苍白的脸上光影交错,表情隐晦不明。
进了家门。
听到动静,邓清玉从厨房里出来。注意到书念脏兮兮的鞋子以及空荡荡的手,神色变得不太好看:&ldo;怎么这么晚。雨伞呢?又给别人了?&rdo;
书念脱下鞋子和袜子,点点头:&ldo;我看到个男生被李宏叔叔骗了工钱,而且没带伞,就把伞给他了。&rdo;
&ldo;我跟你说了几百次了!&rdo;邓清玉立刻凶了起来,&ldo;全天下惨的人有多少?你每个都管得过来?先管好你自己吧!别老听你爸那些狗屁话!&rdo;
&ldo;我没有全天下的人都要管。&rdo;书念提起鞋子,走进浴室里,&ldo;但我看到了,我就不能不管。一把伞也没有多贵。&rdo;
书念什么事情都很听她的,唯独这方面跟她那个爸爸一样犟。邓清玉不想听她说这么多,打量着她:&ldo;淋湿没有?赶紧给我去洗澡,鞋子先放着。&rdo;
书念站在洗手台前,乖乖地找了个盆装水泡鞋。
&ldo;没有,那个人把我送回来才走的。&rdo;
沉默一秒。
邓清玉深吸了口气,把书念从浴室里扯了出来。这次她的声音不再高昂,而且认真地,试图跟她讲道理般的:&ldo;书念,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这个世界上的坏人很多,你不能总这样,一点防备心都没有。&rdo;
&ldo;但周围都是认识的……&rdo;书念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说话都急促了些,&ldo;那个男生应该就跟我差不多大,他穿的还是初中的校服。&rdo;
&ldo;坏人不分年龄。而且现在雨声这么大,完全能把你的声音盖住。&rdo;邓清玉闭了闭眼,神情疲倦,&ldo;能不能听妈妈的话?别的人我管不了,但你是我的孩子。&rdo;
&ldo;……&rdo;
&ldo;以后放学了就回家,知道吗?别在外面逗留了。&rdo;
&ldo;……&rdo;
书念垂下眼,看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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