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气势如虹生死相搏的两人迅速靠近,又迅速退开,速度之快,仿佛只是吹过一阵急风,风过人止,立于帐间,一人单手执鞭,一人双手执两把匕首,匕尖绕着鞭尾,将那条上好的龙鳞鞭拉得笔直,静得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再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就会发现执鞭人的鬓角之发短了一寸,而执匕人的裙裾缺了一角。两人过了一招。也只过了一招。军营重地,被人潜入毫不知情已足以致命,若发生打斗还浑然不知那就跟已经死人没有区别了。好在他们还没死透,马上察觉到了,将这里团团包围住。“属下该死。”负责放哨和守卫的人跪在地下,一脸难辞其咎,等着受罚,可延武似乎心情反常得不错,他挥了挥手道:“此事明日再议,你们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把人都撤走了,那眼前这人……无疆正思索着延武是不是要亲自捉拿审问,谁料延武却让她先放手。无疆不是多嘴之人,她也不管这些东西,既然延武说放那她就放,二话没说收起匕首,原先绕在匕上的鞭尾滑下,但它还未落地就被对方收了回去,利落地握在手里。无疆将她的小白和小红在衣往袖上一抹,重收鞘内。延武上前一步,嘴角带笑:“朝涯将军,承让了。”朝涯?姜朝涯?无疆微诧。在这一个月里,她常常听到这个名字——姜朝涯。北洲的长公主,同时也是北洲三十万雪祭军的主将,十一岁入军营,十四岁立战功,十七岁那年北洲主将中伏身亡,她一人浴血奋战,杀出重围,带领一千精锐夜袭回敌营,斩杀敌军主将逆袭战局,而后独挑大梁,出奇谋布奇兵,困敌于阵,出奇制胜不废一兵一族,也同样是在那年她带领一万雪祭,血战南兵于淮岭,歼敌三万,解北洲生死存亡之危。这是哪一朝公主都没有过的,连男人也比不上的煊赫彪炳人生。此役之后,四国之内不知公主,只知北洲雪祭主将——姜朝涯。姜朝涯闻言,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张传闻中的脸,英气而美丽,但没有人会用美丽去形容姜朝涯,不是因为她脸上那道从脸颊蜿蜒到眼角的刀疤,而是因为美丽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肤浅了。那道血战淮岭时留下的刀疤,不但无损于她的美貌,反而被满腹才情的浪漫主义诗人比作是天边的弯弯月牙。然而这话传到姜朝涯耳朵里时她正在喝酒,当场一口老酒喷出来,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姜朝涯此人,女人身段,尤胜男儿性情。她将黑色的面具别于腰间,不动声色道:“胜负还未必。”无疆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也不知姜朝涯为何深夜在此,还这副打扮,她收起刀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姜朝涯问道:“这位姑娘是贵军营的人?”延武回道:“朝涯将军这就说笑了,不是我军营的人难道还是你军营的人吗,北洲出了你这么个厉害的女将军,还不允许我们西疆也培养个女将士?”朝涯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胡搅蛮缠,脸色平静道:“怎么未曾耳闻。”她征战沙场十几年,第一次有人能在一招之内近她身,若不是她应敌无数,那削断的恐怕就不是她的一寸鬓发而已。这个女子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令人可怕,然而更可怕的是她拔匕首的瞬间,陡然散发出来的杀意,清晰、浓烈、凌厉,骤然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压得朝涯心头一颤。任凭她曾驰骋于千军万马之中,甚至死亡近在眼前,她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感受。未曾知道她感受的延武继续道:“那自然是不能让你知道的。”他一脸骄傲,“这是我的秘密武器。”姜朝涯径直走向延武口中的“秘密武器”,道:“姜朝涯,望日后再有机会和姑娘切磋。”无疆回礼:“炊烟,久仰将军大名。”姜朝涯笑了一下,那笑坦荡而大气,连带着眉边的刀疤也显得说不出的动人。而后她转身对延武道:“既然你在这儿,那又是派了哪个‘秘密武器’去?”延武:“那就厉害了。”姜朝涯:“沈豹,连荆,赵拓,还是楚爵?”延武摇头叹气道:“我那四个副将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哪里还算得上什么秘密武器。”姜朝涯似乎表现出了那么一点儿兴趣:“哦,那是?”延武露出了一个开心而奸诈的笑:“那是——我的终极武器!”延武一声“终极武器”,炸出一团白雾,几乎凝结成冰,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严冬的寒冷残酷,实在是不应该大半夜站在这野地里寒暄,于是对朝涯道:“朝涯将军,我的‘秘密武器’恐怕这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要不咱两先去帐内喝个酒烤个火,再来谈谈这次我当主帅的事宜。”说完还挑了下眉,风骚得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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