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勾笑着觑看他,不失礼貌地说:&ldo;我还有事,就不送程先生了。&rdo;
&ldo;不,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再见。&rdo;男人火烧屁股一样,掉头就健步如飞。
在经过公司玻璃大门时,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往左右两边看,当什么都没看到时,嗖一声,直接拔腿狂奔。
许从一在门外围观了整个事件,男人一走,室内的人寒利眸光陡然掷向他,下意识的,许从一的神经末梢就紧张起来。
做了点心理建设,许从一进屋。
&ldo;来拿手机的?&rdo;嬴勾出乎寻常,先许从一一步开口询问。说是问话,答案却很笃定。
许从一先是点头,随后快速摇头:&ldo;还有录音笔。&rdo;
嬴勾反扣在深褐色桌面上的手臂往后挪,拿了许从一的手机递向后者。
并没有放桌子上,而是手拿着,意思明显,要许从一再走近。
许从一昨晚的记忆有点模糊,但还不至于完全失忆,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足够他拼凑起事情的原始首末。他喝了加料的酒,被对面的男人带走,然后,对方帮他挵了几次。再后来,就是这人把他摁床上,咬破他脖子,吸食他鲜血了。
回忆到这里,脖子上结痂的伤口似乎再次疼了起来,被嬴勾犹如实质化的视线盯着,全身四肢忽然就变得沉重,像是挪动一下,都得费劲心力。
许从一微微吐息,还是走过去,接过自己的电话。
电话电量耗尽,呈关机状态,许从一摁了一会,没任何反应,遂不再执着。将手机揣兜里,眼帘一掀,看向嬴勾。
声音略有迟疑:&ldo;录音笔?&rdo;
嬴勾上半身后撤,半靠椅背,眼眸里晦暗不明,他直言:&ldo;扔了。&rdo;
&ldo;什么?&rdo;许从一惊了一下,瞳孔不自觉扩张,满脸满眼的难以置信,&ldo;你扔了,为什么?&rdo;
&ldo;我不做赔本买卖。&rdo;嬴勾意有所指。
许从一想不通:&ldo;不会牵扯上你,录音笔我会备录一份,以匿名的方式交给警方。&rdo;
&ldo;还真是天真。&rdo;嬴勾笑着看许从一,笑容里不掩嘲讽。
&ldo;你一定没扔,开玩笑的对不对,麻烦你还给我。&rdo;许从一坚持一定要录音笔。
&ldo;不相信?&rdo;
许从一摇头,肯定不相信。
&ldo;但我真扔了。&rdo;嬴勾嘴角的笑一收,声音跟着下沉。
&ldo;我不明白。&rdo;许从一道,明明之前都约定好,为什么嬴勾会出尔反尔。
嬴勾一臂落座椅扶手上。
&ldo;当时包厢里除开曹越带来的人,就你我是另外的,你如果真把录音笔交给警方,你觉得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会是谁?&rdo;
&ldo;他曹越的具体身份你知道多少?他曹家做什么的,别告诉我,你一无所知。&rdo;
接连数个质问打得许从一有些难以招架,他整理了一番,一个个问题回:&ldo;就算要怀疑,未必怀疑到你头上,也许包厢被人安了录音器。曹越家里,有点军政背景,但现在是法制时代,犯了法,只要证据确凿,他曹越逃不了。&rdo;
他言辞凿凿,好似真的会如他说的一般。
&ldo;你调查得还不够仔细,要是仔细的话,应该知道,曹越一年前不只撞了人,还把人给撞死了,当时目击者有,监控视频也有,你猜结果如何?&rdo;嬴勾言笑晏晏。
许从一心中渐凛,就他所见的,曹越现在什么事都没,那么就是说,他轻而易举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许从一抿了抿唇,脸色微变。
&ldo;所以你觉得,靠这一个小小的录音笔,你能达成所愿?&rdo;嬴勾声音冷了下去。
&ldo;我……&rdo;许从一一时语顿。
&ldo;曹越这人不是什么善者,说是睚眦必报都不为过。你去惹他,嫌活得不够舒坦?&rdo;嬴勾继续逼问。
许从一身躰略往后几不可察地移了一点。
在嬴勾接二连三的质问里,心里原本做好的打算面临奔溃的迹象。
他还想挣扎一下,只是不愿意就那么轻易接受这个事实,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但不是因为失败,而是觉得倘若嬴秀得知这个情况,恐怕会很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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