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已经习惯了夜色下校园的景色,她不但学会了早起,还成了每节晚自习不落下的好学生,走过三班喧闹的走廊,池欢下到楼下,在高一教学楼后的小花园里站住,背抵着墙,借着微弱的橙光,开始阅读那份一打开就冒出滴滴答答音乐的小贺卡。
&ldo;好看吗?&rdo;过了十月仍在飘香的桂花树下,一个清冷至极地男声飘了起来。
知道对方是谁,池欢没抬眸,依旧盯着贺卡认真看,&ldo;好看。&rdo;
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像从来没收过情书。
淡淡的月光飘在天空,稀薄的橙光在头顶,茂盛的桂枝压在灯罩上,也压在她落下的影子上。
&ldo;红日初升,其道大光。&rdo;他朗诵着,最后在她面前停下。
他身影一下罩住她面前的灯光,阅读于是被迫停止。
池欢合上贺卡,这才无奈双手抱胸看他,&ldo;怎么,人家名字有问题吗?&rdo;
&ldo;不觉得很装?&rdo;他不解。
&ldo;我倒觉得很真诚。&rdo;池欢盯着他冷幽的眼说,&ldo;总比有些人仗着自己喜欢就得逼别人被迫承受,胡搅蛮缠,送一堆有的没有的东西,女生不喜欢,就会很厌烦。&rdo;她又说,&ldo;你怎么跑出来了?&rdo;
听着她说完前面的抱怨,寇羽淡淡回复她最后一句,&ldo;我准备回家。&rdo;
&ldo;你走啊。&rdo;池欢轻笑一声,&ldo;跑这儿来干嘛,谁拦你,快回去。&rdo;
她今晚真的要等周格格,所以没办法跟他一起,不然,一路斗嘴到家,有点爽。
习惯了每天上放学和他一起的日子,突然分开,好像有点不习惯,不过周格格还是举足轻重的,几乎和寇羽不分上下。
其实池欢也不知道寇羽在自己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分量,除了自私,除了占有美好,她对他还剩下点什么?
&ldo;刚才&rdo;她欲言又止,因为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瞧,他们之间的相处就真的很奇怪。
她说不上话时,他也沉默。
空气有些冷,不仅仅是彼此间的气氛。
&ldo;刚才什么?&rdo;静默许久,他低沉的烟嗓开口了。
难得,他竟有追问她的时候。
池欢叹息一声,抬头看他漆黑的眼,弯唇轻笑,&ldo;刚才我是想告诉你,每个人的初恋都该被温柔对待。&rdo;
她温柔的口吻让他拧起眉,&ldo;你怎么确认,你是他初恋?&rdo;
&ldo;我对他有好感,所以就友好对待喽。&rdo;
&ldo;所以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初恋都被你温柔对待,有些人被粗暴丢开,有些人甚至被竖中指,被冷落,取决你对那个人的态度。&rdo;经常在一起的结果就是,他对她了如指掌,包括她怎么处理那些匿名情书,还有那些迎头走来吹口哨的人。
&ldo;我没冷落过谁,或者你觉得我冷落谁了?&rdo;池欢挑眉看着他。
他目光转向一边,花坛上已经有露水沾上花苞,寇羽注视着那朵花苞说,&ldo;你心里清楚。&rdo;
&ldo;我不清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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