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头看去——坏种。

周游抿了抿唇，犹豫几秒才接起电话。

“姐姐，在做什么？”

手机那头的声音低沉慵懒，还伴着清脆快速的敲击键盘声。

周游攥着纸张的手被他这散漫的声线带的松了松，“看剧本。”

“还不睡？都快十二点了。”

周游抬头看表，确实挺晚了，她刚刚一走神就有点忘了时间。

她闷闷道：“这就睡。”

江也的声音吊儿郎当，“我不信，等你上床了我再挂。”

周游没好气地嘁了一声，腹诽：当她三岁小孩呢？

却也简单洗漱了一下，关灯躺到了床上。

语音一直通着，她轻轻出声。

“上床了，挂了。”

“等等。”

江也那边的键盘声一顿，喊住她，“我还有话没说，姐姐。”

周游侧躺着，在黑暗中看着面前发出微弱光线的手机。

“说。”

那边窸窸窣窣了一秒，像是调整了下耳机，声音靠着话筒更近了，仿佛就贴在她耳边：“姐姐知道下期直播的那个环节了吗？”

周游揉了揉耳朵，半晌才回他：“知道。”

“那……”

他顿了下，嗓音沉沉的仿佛坠入海底，“姐姐会要我吗？”

周游咬着下唇，没说话。

滋滋的电流声和空调的吹风声静静作响，掩盖住了她有些凌乱的呼吸。

江也仿佛明白了她的沉默是什么意思，继续说道：“姐姐，你不要我也没事。”

“我有数，不管姐姐到时候想怎样选择，我都会配合的。”

手机离得周游很近，他的声调专注又懒散，周游没说话，心底生出一股酸涩，一直蔓延到眼底。

江也却还在那边说着，轻缓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涌动：“姐姐，我脸皮厚，也等得起。”

“对我来说，现在都已经像做梦一样，我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