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廷不敢再看下去了,更加不敢继续细想。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原来他还让池清吃了这么多苦头。 也难怪池清死活都不肯原谅他。 他微微颤抖的右手移动着鼠标,将这封邮件删掉了。 他呆坐在座椅上,思绪比那纠成一团的乱麻还要乱。 给池清造成了那么多的伤害,他还有资格得到池清的原谅吗? 当b市还是寒风凛冽的时候,南城的一月底已经开始春暖花开,十七度的温度不冷也不热,恰好是最怡人的温度。 随着孕期越来越大,池清被安排着长居在南市,直到预产期的前半个月才会回c城。 杜戚风手头一个案子要开庭了,正月十五过后就飞回了c城,而杜铖锋也需要回杜氏主持大局,和杜戚风一路走了。 最后留下来的只有推了上半年所有通告的杜瑾珩。 池清的肚子已经完全遮不住了,他根本不敢出门,连运动都只能在家的健身房里进行。偶尔会在傍晚的时候,跑到宅子后面不远处的海岸上走一走放松心情。 那一天的闹剧被他刻意的遗忘在了心底,谁也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过了小半月的安生日子,池清以为会就这么持续到他回c城为止,结果消失了半个月的季宴廷又出现了。 当季宴廷找到池清的时候,他正光脚踩着湿润的海沙,低头观察挥舞着钳子横行霸道的螃蟹,温软的眉眼弯弯的,特别的好看。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出现会打破这幅美丽的画。 从那天看到那份产检病历以后,季宴廷想了很多,或许池清说得对,走到现在这一步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但越是刻意的遗忘,对池清的执念就越发的强烈。 他没办法放下池清,更没法想象日后会有另一个人站在池清的身边,夺走原本属于他的池清的满腔爱意。 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所以他又回到了南市。 站在池清身后,他踌躇着不敢出声,有些害怕池清回头来发现自己,又希望他能回头来看见他。 在他想着干脆在池清没有发现他之前离开的时候,原本背对着他的人突然转过了身。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池清,我们……能谈谈吗?” 最后还是季宴廷先开了口,他语气很平静,但揣在兜里的手却紧张得出了汗。 他怕池清会拒绝他,但后者却点头说了声好:“你想要谈什么?” 池清给了他机会,但他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池清等了他好半晌都没等到他开口,傍晚的太阳已经开始沉进海平面,天际渐渐暗了下来。 池清说:“如果季先生所谓的想谈谈,只是在这里和我大眼瞪小眼的话,那么我该回去了。” 说着他真抬脚往回走。 “等等!”季宴廷一下子急了,他顾虑着池清有孕在身,没敢去拉住他不让他走,而是语气之中带上了几分恳求:“别走。” 池清的心脏一下子停跳了一拍,他捏紧了指尖,唇线抿得死紧。 季宴廷再接再厉,“给我十五分钟行不行?” 池清看着他,那过于卑微的祈求的目光,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他说:“只有十分钟,麻烦季先生快一点,我还要赶着回家吃饭呢。” 十分钟并不长,但季宴廷却满足了,只要池清肯给他机会解释,那么他就还能挽回。 他说:“池清,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身,以前是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你,所以为了让你死心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我不敢祈求你原谅,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爱过其他人,我爱的只有你一个而已。” 季宴廷句句肺腑,真挚的神情完全不像在说假话,池清眼眶微微发胀,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个曾经给过他无数次难堪和绝望的男人在说爱他,还只爱过他一个。 如果这句话在几个月前听到,他或许会高兴到做梦都笑醒,但现在不会了,除了内心掀起一丝涟漪以外,已经不会有其他太大的感觉了。 “哦,我知道了,那么季先生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他的很冷静很平淡,就好像只是在听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寻常到不值得让他引起情绪上的一点波澜。 原本火热的心开始一点点冷却,季宴廷苦涩的笑了笑,心里其实是有些绝望的,但他还是问了出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和孩子?” 池清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他以为季宴廷就是要来跟他抢孩子的,照顾他不过是借口。 他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冷硬的说:“季先生,我早就说过了,孩子不是你的。” 池清的反应让季宴廷红了眼眶,双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他说:“我不介意孩子是不是我的,我只想要你而已。” 池清摇着头说:“可是我介意,我介意以后孩子会喊你父亲,我更介意会和你过一辈子。” 他说得已经够决绝了,但他害怕季宴廷还不死心,干脆就说得更加的恶毒。他说:“季先生这么上赶着认这顶绿帽,是不是太过犯贱了一点?” 季宴廷不敢置信的受伤眼神让他有一瞬间的负罪感,但这种负罪感被他死死的压在了心底。 他继续道:“如果是我哪一点让季先生还不够明白,那么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您,我们之间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可能,季先生还是早点死心吧。” “池清……” 季宴廷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池清可以这么狠,当真是一点还转的余地都不留。 池清害怕再待下去会心软,他转过身深呼吸一口气,“十分钟时间到了,季先生要说的事情也说完了吧。那么以后希望季先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您的纠缠让我很困扰。” 说着他也不等季宴廷反应过来,像是落荒而逃一般,转身快步的离开。 海风肆虐的海岸边上,夕阳完全沉入海底,只有最后一丝光亮顽强的照亮着天空。 听着波涛的海浪声,季宴廷站在原地出神了很久。 “困扰吗?” 他低声的呢喃着,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回归了冷漠。 算了,既然池清觉得离开了他更快乐,那么他就放池清自由。 国,李若兰开始准备回国的登机手续,在检票的的前一秒,一个华国的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她疑惑的看着这串号码,将其挂断了以后继续办理手续,进了候机厅以后,刚才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按了接听。 “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回答她,而是说:“李小姐很喜欢季宴廷季先生吧?我可以帮你得到他,让你成为季家的少奶奶,就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了。” “你是谁?”李若兰抿着唇,神情凝重。 那人哑声笑了笑,“你别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可以帮你的人就行了。” 李若兰眯着眼想了想,“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要我做什么?” 那人说:“我要池清。” 李若兰的瞳孔猛烈地收缩了起来,一双美目瞬间被恨意和气沾染,变得狰狞可怖。 她缓缓勾起嘴角,“好,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太卡了,这一章写了几个小时,今天只有一章,让我整理一下大纲qwq五十四 随着三月的到来,南市开始进入春雨季,本来还挺温暖的气候一下子掉到了只有几度,湿冷的空气蚀骨的冷。 南市这边没有暖气,好在宅子里安装了中央空调,室内恒温二十五度倒也不会冷。 通常开着空调都会很干燥,但因为恰好遇上回南天,恒温的控制下屋内潮湿不起来,正好免除了害怕池清因为潮湿而摔到的可能性。 杜瑾珩现在几乎天天跟前跟后,生怕池清磕着碰着,直把池清搞得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预产期就在下个月了,池清的身体越发的笨重,双腿也开始慢慢浮肿了起来,但远没有到影响行动的程度。 池清从沙发上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原本刷着微博的杜瑾珩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你去哪儿?能不走动就尽量不要走动了。” 杜瑾珩说着的时候拉着他手臂,作势要把他按回原位。 池清:“二哥,我要去上厕所。” 杜瑾珩:“……” 他尴尬的笑了笑,“那二哥扶你过去。” 池清叹口气又说:“二哥,我还没残废,可以自己走。” “那不行,现在的天气这么潮湿,万一滑倒了怎么办?” 池清:“……” 他低头看了眼早就铺上了的防止他滑倒的厚厚的地毯,觉得自家二哥未免紧张过了头。 他忍无可忍的坂开杜瑾珩的手,凶巴巴的警告:“不准跟过来!” 他真的怀疑如果是手水肿了,他二哥可能真会干出上厕所帮他扶唧唧的事情来。 真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杜瑾珩还想据理力争,但是池清已经绝情的关了厕所的门。 他委屈巴巴的站在外头,徒劳无功的喊了一声:“墙上有扶手,你可得扶稳着点。” 厕所内,池清羞耻的抿紧了唇,扶着扶手的五指微微颤抖。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种事情不胜枚举,池清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二哥没疯,他先得产前抑郁了。 在杜瑾珩试图帮他洗澡被拒后,池清忍无可忍的给杜夫人打了个电话过去,杜夫人在电话那头不赞同的说了一句:“这不是胡闹嘛!你等着,我这就过去收拾他。” 杜夫人说来就来,第二天一早就杀到了南市,把杜瑾珩从头到尾狠批了一顿,直把后者说得抬不起头来。 “可我这不是关心清清吗?这都快要生了,万一出个好歹怎么办?” 杜瑾珩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小心没有做错,杜夫人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 “再小心也不是你这么做的。” 虽然是亲兄弟,但帮洗澡这种事情亏他想得出来! 杜夫人虽然知道杜瑾珩只是心疼弟弟,而池清也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别样的感情。但就是因为她三个儿子对池清好得太过分了,有时候她都害怕自己儿子们真对池清有非分之想,否则之前也不会被人当成了枪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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