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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是的，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怜悯，而悲悯。

第60章

像是看着一个不自知的小丑，可怜的炫耀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却不知道有些东西根本无需用言语炫耀。任何会被炫耀的东西，才是你真正所缺乏的。

&ldo;退出吧。&rdo;

终于，秦楚弧线完美的唇形再次启开，轻轻吐出了这三个字。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一揪，几乎不可置信的、悲愤的直视向她。

凭什么这样命令我，凭什么让我退出？

然而，秦楚的下一句话就击溃了我所有的防御。

&ldo;别再自欺欺人。&rdo;

别再自欺欺人，这句话犹如最悲哀的诅咒回荡在整个录音房，我以为那是秦楚来过的痕迹，可是当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我才发现，这句话其实如同一张悲剧符咒，永久的贴在了我的心底。秦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离开。她的离开就像她的到来一样，淬不及防又极具伤害，只不过是一个晚上，只不过一场短暂的碰见，我的整个人生就已被她弄成断瓦残垣……

录音房被外面巨大的夜色包围，深蓝色的夜幕仿佛海底悲凉的眼泪，我从未觉得哪个晚上会过的如此艰难。陆瑜黑色的手机被遗留在桌子上，我伸出手拿起了它。平板，黑色金属漆，指尖一滑就可以解锁，上面的屏幕还是我那时开心却佯怒的&ldo;小猪脸&rdo;，穿着黑色西装的陆瑜在一旁笑得俊美又jian诈。我的指尖滑过陆瑜的眉眼、鼻梁，薄薄的唇，在这个世上，我觉得只有陆瑜才能笑得这么恶劣又迷人，在这个世上，我觉得只有陆瑜才能把黑色西装穿得这么时尚精英又不沉闷，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不属于我……

当时陆瑜要把我的照片设置为屏保，我曾故作不允许说自己的样子好丑，但其实心里却因为那张有着我的笑容的屏保而雀跃不已，因为那是陆瑜拍的我，因为那是我们的合照，我真的以为这部手机是用来见证着我们的甜蜜。可是，如今我才知道，这部手机是秦楚送他的。难怪陆瑜这么爱用最新款奢侈品的人，却一直都舍不得换掉这部手机，甚至永远将它贴在离胸口最近的地方。他删了通讯记录里她的名字，她的手机号，她的一切，可是却不会在人生里将她删除。就像那条简单的短信，他并不是没有能力删除，而是不想删除。

我闭紧眼睛，将小小的手机贴在胸口处，猜想每次陆瑜看到这个手机时，第一个想起的，到底是我……还是秦楚？

眼泪瞬间就滑了下来。

陆瑜，陆瑜。

今晚秦楚说了那么多，可是你知道吗？能够伤到我的，不是她口中所谓的真相。而是你。

因为这个世上，能让一个女人这么笃定的缘故，只可能是源于一个男人对她的爱。

可如果爱是一瓶用自欺欺人的虚幻所酝酿出的美酒，那么只要不是由你亲自揭穿，这一次我情愿卑微的长醉不醒。

录音师和其他工作人员回来了，我赶紧将鸭舌帽用力往下拉遮住脸，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ldo;那个、我嗓子状态有点不好，今天就录在这吧。&rdo;声音还是有点沙哑。

尽管已尽力掩饰，可录音师是老熟人了，对方半开玩笑的走近：&ldo;怎么突然就不好了，该不会是想偷懒吧？&rdo;接着一把把我的帽子拉了下来，我动作没他快，完全来不及抓回来，整个脸顿时就暴露在了录音室的灯光之下。录音室一下子陷入安静之中，其他人惊讶的看着我，大概都没想到，他们才出去了一会，我就变成这样。刚刚拉下我帽子的录音师也震惊极了，眼睛都瞪大了，像是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有些结巴道：&ldo;怎么回事，有谁欺负你了？&rdo;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摇摇头。

&ldo;没，没事，是歌曲太悲伤了……抱歉，我自己控制不了。&rdo;

我扯着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的理由。可是不管这个理由再怎么烂，总比大家知道真相开始八卦要好。录音师像是真是相信了我的话，点点头：&ldo;那、那今天就到这吧，你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rdo;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压着帽子快速离开。

背后传来大家的窃窃私语。

&ldo;凌影怎么了？&rdo;

&ldo;说歌曲太悲伤，谁信……&rdo;

&ldo;是不是要跟萧萧拼销量，压力太大？&rdo;

我将车开得极快，红色宝马像是一道光冲进这个城市的夜色。这个城市的夜晚很是繁华，流光像是翡翠琉璃，绚烂不已，却温暖不了夜行人的心。副驾上的手机不停震动，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但无论是jolie，还是陆瑜，我现在都不想接。

一回到家，我就将自己扔进大床。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中，如同失重一般，黑暗温柔而沉默的将我包围。脑袋里天旋地转，一下子是这些天准备新专辑的疲惫，一下子是金柏奖时宋微那优雅而哀伤的微笑，一下子是陆瑜吊儿郎当的对我说&ldo;该不会是等着再当上歌坛小天后，就一脚把我踹掉吧&rdo;，再后面这些画面支离破碎，逐渐拼成秦楚的脸‐‐她在说，陆瑜，他不爱你。

悲伤犹如大雨侵袭整个梦境，陆瑜出现在我们两人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后花园。那时我拎着长长的裙摆穿过漂亮的庭院，风吹过矮矮的蔷薇丛，晚风里有花的香味，而陆瑜沐浴在一片月光之中，迷人的眼睛含着桀骜与不屑，在喧闹的舞会背景音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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