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两星期没来上课、昨天约你也不出来。” “因为陶言?陶言的事我们也知道了、但这又不是你的错,跟人打完架就一天天躲在家里干什么?” “何清野他朋友说廖柯不会放过你的,你在躲着个?可是你又不像怕的人。” “你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别一直不回消息。” “以前的淮星也哪儿去了!你这么颓废做什么!?” 消息都是由不同人发过来的,魏栩澜点进去看才发现他一直都没回过朋友消息,连昨天他的生日都一字没回。 昨天……魏栩澜拧眉。 陶言的事? 阿也在自责? 不是他的错? 魏栩澜拧起眉,信息看的有些乱。 从信息来看,因为陶言的事情所以阿也跟人打了架,额上的伤口应该就是这么来的,但因为什么事情他才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魏栩澜手指擦过指尖,眉头紧锁。 过了会抬眸才看见锅里已经沸腾,他走过去将火关上,用勺子搅拌着粥。 叮咚—— 门铃声被按响,魏栩澜走出厨房,眼睛往客厅看了一眼,人乖乖的坐着举着手机,似乎在通话。 魏栩澜打开门将外卖拿进来。 他走往客厅,到淮星也身后的时候突然听见电话里一声怒吼,那人非常生气的喊了淮星也的名字。 “哥、”淮星也神情淡然,指尖滑着膝盖,“从我们分开的那天起我们都开始变了,现在看来、似乎只有我在执着过去,那段时间虽然过的不好,但有你疼我。我说我会活不下去的,但你不是也走了,就只说让我等你,我现在也等到你了。” 淮星也握起手,红着眼道:“但等到的不是‘你’了,是我太……” 他的声音一哽噎,低头捂住眼:“这么久过去,怎么可能还会回到以前。哥、你终于抛开我了。” “不是的阿也、”淮夜明焦灼的拧起眉,听着淮星也哭依然会心里难过,“刚是哥太激动了,对不起阿也。哥哥从来没想过抛开你,你是哥最亲的弟弟,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 淮星也咬着唇抽泣没了回复。 “阿也、你跟哥说那天繁星的情况好吗?”淮夜明紧锁着眉。 “我打的,哥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淮星也勾起嘴角嗤笑了声,“别问了,再怎么问我的回答都是一样。” “阿也,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淮夜明抬手揉了把头发,“你会出事的。” 淮星也道:“那就让我死好了。” 魏栩澜眉头一紧。 “阿也、你……” “如果是我、”淮星也问,“如果出事的是我,我也同样选择去死,没区别的。那么哥呢?哥还会问着把人打进医院的错误吗?那个oga呢?如果是我,那么我呢?是我活该吗?是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吗?是我活该被这样对待然后去死吗?” “不、不是阿也,”淮夜明一叹气,“现在的情况是他要起诉你、而你先动的手,繁星有监控可看。并且他没对你做过任何事,所以你现在占据下方,关于那个oga,法律会定他的罪,但是你,现在是他要告你,如果这场官司他打赢,你会出事的知道吗?” 淮星也垂下头咬住嘴唇,手捏的很紧,脑子里闪过好多话。 —如果你不出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我怎么会偏偏生了你? —生下你就算了、偏偏是个oga。 —如果我没有生下你…… “就像妈妈说的、”淮星也肩膀颤动,哭声哽咽,“如果我没出生……” “就好了。” 魏栩澜震惊的睁大双眼,看他哭成这副模样,满心的疼痛溢满他的胸腔,如果他没出生就好了。 妈妈说? 所以小孩才会这样?总是对他说着自己对他太好了,所以他也要对自己很好,要很爱他。 不过一些小事、就能说太好了? “阿也、不会的!”淮夜明皱紧眉头,红了眼眶,“阿也是我的弟弟、是哥哥最喜欢最爱的弟弟,怎么能说不出生这样的话,如果没有阿也,哥哥会很难过。” “阿也来到这个世界,哥哥特别开心。”淮夜明眨酸涩的眼睛,舒了口气,“我会保护阿也的,因为你是哥哥唯一的弟弟。” “不、不是”淮星也痛哭流涕,“哥、你走的、太远了……我们已经、找不到对方了。” 淮夜明一怔,瞬间红了眼眶,他张着口只觉得喉咙酸涩。 是吗、他们离得太远了吗。 淮星也放下手机,蹲下身崩溃地痛哭。 魏栩澜迈步向他走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弯腰抱住他的身体。 令人心疼的小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瞥眸看向桌子,只见屏幕上显示着哥哥两字通话,时间还在一秒一秒的增加,无人说话的通话在最后终被挂断。 这个世界,从每个人第二性别分化以后就开始变得不公平。 这种不公平、他不是最清楚了吗? 所以他一个oga、该用什么去保护…… 魏栩澜耳边听着他的抽泣,全身都觉得无力,他现在除了这样抱着给他力量,然后还能干什么。 他对自己小孩的了解太少,似乎连他的出生经历都一概不知。 那小孩以前、都是怎么度过来的…… 他想着想着叹了声,靠着他的头发默声陪伴。 过了会儿、两人一起靠着沙发,魏栩澜的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怀里抱着的人在打哭嗝,突然间会一颤。 即使哭声已经平息,但是身体还会忍不住的抽泣。 魏栩澜搂住他的腰将他带进怀里。 双眼看着两人撞在一起的膝盖,看着他们身下的地板,看着上面倒映出的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抽泣声已经渐渐消失,怀里的人也不再战栗。 两人就这么一同盯着光洁的桌面。 “饿了吗?”魏栩澜问道。 怀里人靠着他静默不言。 紧闭的双唇抿了抿,他心里有太多想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却不能问。 “阿也,饭菜都快凉了,和我一起吃?”魏栩澜低头看向他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他鼻尖,“好不好?” 淮星也动动嘴唇:“好。” 魏栩澜直起身调整两人的位置,将他抱在腿上就着这个姿势坐在地上吃饭。 “喜欢什么?”魏栩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递到他嘴边,“我记得阿也喜欢吃这个的、对吗?” 他歪头看着他的侧脸,对方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前方。 “阿也不想吃吗?”魏栩澜放下筷子,伸手拿过遥控器开了电视。 “那就不吃了。” 电视机开始播放画面,冒着热气的菜肴逐渐消散热气。 淮星也抬起眸:“你怎么不吃?” “我在等阿也想吃了再吃。” 淮星也一听抿起唇垂下了头,随即抬眼,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吃饭吧。” 抱着他的男人一弯嘴角,捏起筷子将菜肴夹到他的嘴边,等他张口吃进去以后摊开手掌接在他嘴边。 “骨头吐在我手里就行。” 淮星也垂眸看看他的手掌,然后抬头看向桌面,从旁边堆好的塑料盖中取了一个用来接骨头。 魏栩澜眼带笑意,凑身亲了口他的脸颊:“阿也好乖。” 那人没有回复默默吃着。 两人虽是一起吃饭,但魏栩澜总是分心照看着对方,看他吃的不算少才会放心。 收拾完东西后,魏栩澜牵起他的手:“阿也累吗?” “不累。” “要不要去休息会儿?”魏栩澜领着他去三楼房间,“玩一会?” 这个房间的地面铺着毯子放着松软的蒲团,有一堆游戏机,屋子角落放着一盆绿萝,两人以前会一起窝在这里打游戏。 “阿也在这里待会?”魏栩澜与他面对面坐着,手里捏着他的指尖,“还是要看些别的?” 淮星也眸子动了动。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魏栩澜挑眉寻问,“我一会就回来、可以吗?” “嗯。” 男人抿抿唇,仔细观察过他以后出了房间,来到二楼打电话。 “父亲、”魏栩澜捏了捏鼻根,“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 他坐下身看着旁边桌上摆放的那竖花瓶,然后将自己要做的事情全部说明。 聊完以后、他拿出淮星也的旧手机翻看。 这种行为虽然很没礼貌,但是他实在找不到除了这种方法以外的其他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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