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说银艺坊是晏家御用的服装店铺也不为过。平常人家想要锦艺坊的一块布匹尚且难求,倒不知这锦艺坊是如何愿意委身制作这紫罗帐内供人消遣的垫絮。好一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只怕这无忧洞的主人大有来头。悸云不禁又警觉了几分。“姑娘,让锦娘替您更衣吧。”锦娘不由分说,就要上手脱下悸云的外衣。悸云不习惯由他人替自己更衣,伸手制止了。锦娘有些尴尬的顿住,神情也不免多了几分戒备。“姑娘若不更衣,锦娘无法伺候您呢。”锦娘的脸上不再笑意盈盈,嘴角那仅剩的若有似无的笑意,倒像是长期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在悸云看来,不免显得有些咬牙切齿了。“姑娘不必过于惊慌,您瞧,这其他帐里的姑娘,都是这么受人服侍的。”锦娘伸出芊芊素手,朝侧边一处罗帐指了指。悸云顺着锦娘的手看去,周遭的婢女的确都光着膀子。有的头朝下,露出光滑洁白的背部;有的头朝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锦被直至腋下。悸云也不好再推脱,识相地脱下身上的外衣。但那锦娘却仍旧有所顾忌,见悸云已经将外衣脱下后,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看样子是非要悸云将自己脱个精光才罢休。待悸云除下长靴,露出藏在靴子里的短剑时,锦娘的眼中立马精光一闪,眼疾手快地将悸云随意放置的短剑握于手中。悸云倒没什么可怕的。一来锦娘并不像是习武之人,二来悸云即便离了这柄短剑也照旧有一身的本事。“姑娘,你一介女流,可不兴将这些刀啊剑的揣在身上。不如由我替您收好,待您离去时再双手奉还。”锦娘笑道。这笑,再不似初见时那般令人如沐春风,反倒多了几分笑里藏刀的意味。悸云对锦娘的这点小心思心知肚明,并不拒绝,但由他去。锦娘便将这短剑别再自己里衣的后腰带上。如此一来,悸云便不可轻易再取得这把短剑。“可以开始了吗?”悸云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她需要尽快将锦娘支开,找到独处的机会。可这锦娘也是个机警的人,悸云不好表现得太过焦急,否则反倒会让锦娘起更大的疑心。“姑娘还得把里衣脱了,否则弄脏了姑娘的衣物,锦娘我可赔不起。”锦娘却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非要把悸云里里外外给扒光了。悸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从小没被人伺候过,更不习惯将自己的身体衤果露在他人面前。锦娘见悸云不肯动手,便主动上前。两人推搡之间,悸云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便露了出来。那是晏希送给悸云的驱鬼符。锦娘一见那驱鬼符,便像是失了魂似的,连忙跪在地上。“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锦娘一边说着,一边扇着自己的巴掌。悸云看着锦娘这犹如变戏法一般前后不一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隐约猜到,锦娘做此反应,应是将她误当做晏希。晏希赠予她的驱鬼符并不是轻易取得,此物由方文寺的法向大师所做。每年只得三符,多少王公贵族求而不得,今年更是尽被晏希收入囊中。锦娘并不知晏希与悸云的关系,只是见他俩年纪相仿,便轻易将悸云误认为晏希。悸云倒也不急着解释。在这以身份权位视人的无忧洞中,以晏希的身份来去,兴许更为妥当。“锦娘快快请起,你这是作甚。”悸云装作糊涂。锦娘却只是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她只是一个无忧洞中的小侍女,又被分配在二楼,便可知锦娘在无忧洞中位份极低。她是谁也不敢得罪的,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江南城最大家族晏家的大小姐。也不知道是哪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该死鬼,将身娇肉贵的小姐请到这卑劣的二楼来。锦娘一边暗自嗔怪,一边思索着眼前这幅糟糕状况要如何应对。但眼尖的她瞧出悸云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便悠悠道:“小姐不妨在此处稍作片刻,我去去就来。一定给小姐安排的妥妥帖帖。”悸云不知锦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锦娘的态度,应该不会害她,便点了点头同意了。锦娘临走前,还手忙脚乱地将腰间别着的短剑迅速地还给了悸云。悸云见锦娘离去的背影,倒真像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不消一会儿的功夫,锦娘便又出现了。她在前头领着,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悸云隔着紫色的罗帐,有些看不清。将罗帐拨开,才看清身后跟着的人竟然是先前训斥白芷的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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