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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第1页）

&ldo;郑敖上班去了吗？&rdo;我问他。

管家态度好得很，看着睿睿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慈爱：&ldo;先生说今天要陪许先生和小少爷，事情都放到家里做，现在在西厢见客人。&rdo;

我&ldo;哦&rdo;了一声，摸摸睿睿的头：&ldo;睿睿想吃东西吗？&rdo;

睿睿摇了摇头，仍然盯着墙上的山水画在看，管家凑过来小声道：&ldo;对了，先生给小少爷安排了国术老师和英语老师，是现在见一见还是……&rdo;

也是，像郑敖他们，英语都是当做母语在学，李貅更是多了一门俄语，虽然我也在教睿睿一些简单的英语对话，但是睿睿这情况已经算是晚了，以后学深了会很吃亏。国术就是功夫，郑敖一直很看不起李貅练的拳击，说是练肌肉，使蛮力，郑家都是学的功夫招式，打起来都是往致命处下手，一般都只用擒拿。虽然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是到了关键时候，也是一层保险。

&ldo;晚点再见吧。&rdo;我看管家眼睛都舍不得离开睿睿的样子：&ldo;你带睿睿去四处转转吧，郑敖还安排了什么项目没有？&rdo;

管家一副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眉开目笑地跟我介绍：&ldo;先生还给小少爷安排了全套体检，要建一个医疗档案，儿科医生也请好了，明天要去见老师，还要做个认知测试，好安排以后要学的课程。&rdo;

认知测试我很熟悉，当初李家给我做过，当时我六七岁，是用来给家庭教师安排课程的，李貅他们小时候基本没有偏科的顾虑，用李貅的话说，就是&ldo;所谓的全面均衡科目平等的教育，都是给庸人准备的，哪有天才不偏科的？&rdo;不过他这个人一向傲得没边，而且他情况比较特殊，是从小就跟着陆嘉明在学校里读书的，可能对现行教育制度的仇恨有点深。

我放开了睿睿的手。

&ldo;睿睿，你跟管家去逛逛吧。&rdo;我吩咐管家：&ldo;不用跟太紧，指个路就是，&rdo;

管家唯唯诺诺地答应了，睿睿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笑了笑，他很放心地走了。管家弓着腰大概想牵着他，睿睿也没搭理，自己大踏步往前走了，很神气地四处逛起来。

放在以前，我是会教睿睿尊重老人的，但他们似乎天生有自己的一套处世哲学，如同以前李貅跟我说的，他没必要尊重那些管家、厨子、保安之类，他该做的，是让整个家族更加强大，不管是多事之秋还是太平盛世，都能屹立不倒。这才是真正的负责。

他们骨子里的那些东西，也许比我教的更适合在这里生活。就像睿睿，他天生知道把自己的意愿凌驾于任何事之上，永远不会认为自己错了，而是觉得自己不够聪明，手段不够好，能力不够强。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

上午我找了一些以前的报纸来看，北京法律界仍然是老样子，我们事务所排名倒是上升了不少，毕竟有苏律师这块金字招牌在，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争产的案子，苏律师这几年想必又进账不少。

钱教授去年去世了。

我算是他关门弟子，虽然不像薛师姐一样在他手上读了研究生，但因为有着事务所股份的那一层关系，所以彼此十分信任，在我看来，他是个非常仁慈公正的长者，但他去世前我都没有再见过他一面。

我连他的葬礼都没能参加。

我照着当初报纸上的讣告打了电话过去，是钱教授的夫人接的。

&ldo;您好，是钱夫人吗？&rdo;

&ldo;我是，你好，你是？&rdo;

印象中钱夫人是个气质非常温婉的老人，年轻时候似乎也是教师，她和钱教授的独子已经移民，不知道钱教授去世之后她近况如何。

&ldo;钱夫人，我是许朗，是钱教授的学生。&rdo;我告诉她。

&ldo;哦，先夫跟我说起过你。&rdo;她瞬间就想起了我是谁：&ldo;你是来解决事务所的事吧，先夫去世前有交代过的。&rdo;

我愧疚得无言以对。

&ldo;我现在还在北京，就住在原先的地址，在北苑这边，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一趟呢？&rdo;

&ldo;明天钱夫人有时间吗？&rdo;我轻声问。

&ldo;可以的可以的。&rdo;钱夫人也是细声细气的。

我放下电话，估量着要不要给薛师姐去个电话，钱夫人不是法律专业的，有薛师姐在她也放心点。刚刚在电话里我没提钱教授去世的事，总觉得在电话里说缺了诚意，还是明天上门再道歉吧。

对于事务所的人来说，我是硬生生消失了三年的，电话无法联系，房子换了租户，李家那端更是无从查起的。我当初在南方是抱着从此定居在那边的打算，为了怕郑敖查到，也没有再和原来的同事联系过，不知道薛师姐近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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