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麻烦的?放不放,也是皇伯父一句话。”高景笑道,“孤那天不慎从柳树上跌落,若非他出手相救,定是断手断脚。可见孤与他有缘,皇伯父便成人之美吧!”高泓差点笑出了声:“景儿,这词可不好随便用。”“皇伯父”高景没理会他的调侃,几步走上台阶,不由分说抱住高泓一条胳膊,竟大庭广众地撒起了娇,“景儿一见他便喜欢上了,此前景儿从未向您求过什么礼物!”高泓慈爱地摸摸他的发顶,道:“不是伯父不应允,人呢,能说会跳的,有自己的想法,如何被本王左右?”高景眉头一皱:“可他不就是个奴隶么!”高泓不动声色地拍下他抱着自己的手:“奴隶就不允许有想法?何况此事被你父皇知道,又要责怪本王了。”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高景越发不忿:“为何?”“景儿,宫中连一个奴隶都无,怎能不懂他的苦心?你是他疼惜的皇子,应当言行与他一致。若他发现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向你不学无术的伯父讨个贱奴放在身边,会如何想?”高泓无奈笑道,又拍拍高景的脊背,“非是皇伯父不肯割爱,实在怕你被陛下迁怒!”高景不傻,一番话已经说明许多,他轻哼一声,表情虽仍未爽快。明月听他们叔侄对话,面上沉静如水,心思却并不僵硬,迅速地活泛起来。眼见高景被拒,也没了再在王府长坐的意思,径直叫来了人。“罢了,孤今日好不容易跑出宫,就是想来伯父王府见一见他。这会儿半句话没说上,可见有缘无份,伯父不肯放人,孤也不强求。”高景抬手向高泓行了一礼,“眼看快入夜,不便再叨扰伯父,景儿这就告辞了。”“本王叫陆怡送一送殿下。”高泓亲自走了两步,便不再前行。高景脊背笔直,与依旧跪在地上的明月擦肩而过,忽然停了片刻,在他耳边留一句话。见人面色绷紧,高景轻笑一声,缓步出了王府正厅。明月半截身子都麻了,手指掐紧衣角。方才高景说得很快,他却一字一句地听清楚“贺兰明月,孤要定你了。”随着高景离开后,王府侍卫与宫人也一一退场。日光映眼,原本的旖旎气息散去,正厅倏忽回归到从前的冷硬。明月跪在当中,目光自始至终垂着,没有再看豫王一眼。要说他是因为害怕,恐怕没人会信。在豫王府待了十年,从一个身量不足的幼童长成如今颀长少年,他见高泓的次数十分有限,再多的阴影也被时光冲淡一大半,怎会仍旧瑟瑟发抖。但无论周遭有谁、发生何事,贺兰明月的眼神始终黏在地上。就好似他什么也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一股清风掠过衣角,明月略微分神,视线内突然出现一双绣工精致的靴子。“王爷。”他顺从地低着头。“本王该夸你。”高泓笑一笑,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有时候,你究竟是装出来的云淡风轻,还是真的谁都不放在眼里,本王却看不透。”他阴阳怪气,明月无言以对,索性放空了,只觉得脚踝开始发麻。不知过了多久,高泓喊他:“贺兰。”这是豫王自十年前那次以后银烛秋光冷画屏(一)高泓所言“等待时机”,竟几乎等了一年。景明十五年的立夏,驻扎荆州的北宁军队以疾风之势席卷了南楚守卫,随后彻底占领荆州,水师顺流而下,一路将战火烧到了江都。当年天下二分,南楚高祖李业病逝、宣帝李玄即位时,尚可与北宁一战。而后李玄突发恶疾,匆忙传位侄儿李揆,是为文帝。楚文帝早年励精图治,与北宁维持了半壁江山的和平,晚年尊道教为国教,以至于待到如今的南楚皇帝李岐登基,整个南国盛行清谈之风。光是如此还好,可李岐又沉迷九转还丹术,彻底荒废了朝政。南楚四十余年不识干戈,北宁皇帝方才亲政时便可攻下二十七城,逼得李岐纳贡赔罪,而今过去十余年,北宁铁骑越发训练有素,南楚脆弱的防线不堪一击。新年方过,前线传来战报,江都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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