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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无妄忽然想起,辅政太子分明也是敏锐多疑的,如何,就肯信他,以致于以命相护呢?这念头才冒了个尖儿,便叫殊无妄唇边绽开一丝笑容,温和清浅。
南掌王抬眼,将苏鹤唇边笑意纳入眼中。
又慢慢阖上眼。
太子以命相逼时,他确茫然无措了片刻。
因为直到彼时,他才明白太子对苏鹤是抱了如何的情意。
他了解这情意的由来,甚至也对眼前立定的苏鹤颇为欣赏。
&ldo;你很聪明,所以你应该知道,你若不来,你和太子的处境,不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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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掌王已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再装傻充愣,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ldo;虽鹤得以保全,太子却难免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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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所言不假。
太子诬陷朝臣通敌叛国在先,无论苏鹤来否,太子都会为难。
&ldo;莫非你来此,便是为太子?&rdo;
苏鹤泰然一笑,&ldo;确实为他。
虽身死无可怨也,但确实遗憾。
&ldo;太子曾与鹤明说,他仿我笔记伪造书信嫁祸朝臣。
他说这人是他王叔,也是王后本族。
朝中贪贿之风舞弊之行,皆由他而起。
太子苦于没有证据,才出此下策。
此行力求根除其党羽,以正朝纲,扶清肃气!
&ldo;一片丹心,只可惜操之过急……留了后患,引朝野震动,遗祸无穷。
&rdo;苏鹤喟然一叹,他素来鲜言寡语,此次为求一线生机,也是大费心力。
南掌王觑了苏鹤一眼,不动声色,又垂眼,道:&ldo;你见地明白,本王早已知晓。
本王如今只问你一句。
你当初配合我王儿设局,是真心为他?还是为求自保?&rdo;
此问,刺得苏鹤背后冷汗涔然。
一字一句,生涩无比,&ldo;彼时,鹤,是为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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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矮桌上,一盏油灯,灯油让老鼠偷了个干净。
九尺长三尺阔的木板着三张凳子搭了,权当卧榻。
这间牢房,比之之前那个,形制不知差了几许。
殊无妄已在这牢房里呆了三日,每日供食供水虽不致饿死,但形容,确实狼狈。
在这牢房的这几日,殊无妄想明白了两件事情。
其一,他此回南掌,应当只有辅政太子与南掌王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