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看到他之后显然也意外了一下,摁着往下的键站着没动,看着他问:“真巧,两天遇见了三次,我能进吗?”宁初蹙眉,一面在心里吐槽这人几年不见怎么突然爱说些废话了,一面冷淡地点头。“当然,楼又不是我的。”燕淮于是松了手,神情淡然地走进来站在他身侧,没再说话。电梯门缓缓关上。他身上清冽的冷香蛮好闻的,但不像是香水,应该是长期呆的屋子里时常点香,给沾染上的。但宁初闻着只觉得不自在,这味道并不浓,除了因为是在密闭狭小的空间,他能闻到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俩站得太近了。其实依照燕淮本身的性格,他并不喜欢跟人靠得太近,更何况还是陌生人。不过宁初多少能猜到他愿意靠近的原因。跟在高中初次认识之后一样,是觉得好奇。是对自己本能地不排斥宁初而感到好奇,所以一步步接近,本来想看看能为他打破原则底线到哪一步,结果全线崩盘。彻底失守。才有了后来的种种。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距离,宁初摸出手机乱划着玩儿。他不是自负,不是觉得自己能在任何时候对燕淮都有吸引力,而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交集了。就算只有一点可能,他也不愿意让这个可能性发展壮大。七年的时间,已经可以改变许多的感情和想法。既然对方早已失去了在一起的那些记忆,开始了新的生活,他自己也不想沉浸在过去,那么双方都没必要再重来一遍。至此桥归桥路归路,挺好的。手机没有信号,微信新消息迟迟都刷不出来。他不爱玩游戏,手指漫无目的地点着,缭乱的app图标在眼前动来动去,发热的脑袋晕得更厉害。电梯已经下降到五楼,他在心里倒数着时间。快了。五、四、三咚!一道不该出现在此时的机械卡顿声陡然响起,像一声精准的惊雷,让宁初的心跳几乎都停了。电梯顶上骤然亮起了蓝色的紧急灯光,而屏幕上刚到三楼的数字在上下轮动间却忽然卡住,失重的感觉在一瞬间过去之后,电梯停住不动了。“怎么回事?”紧攥着护栏,宁初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心脏缩紧一下之后,开始跳得愈发快速。“应该是电梯出故障了。”燕淮显得比较淡定,蹙眉走上前,摁下控制板上方的紧急报警铃。但这玩意儿却似乎像个摆设,等了两分钟,迟迟没人回应。宁初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监控室没人?”“线路可能有问题,”燕淮低头看了眼手机,又转过身看向他,眼神一点一点变得疑惑:“但是应该很快会有人发现问题的你怎么了?脸色不对劲。”“没什么。”用力摇了两下头,宁初仰头让后脑勺紧紧贴着轿厢冰凉的后壁。大脑里无数暗色的抽象线条呼啸着掠过,闭着眼都觉得天旋地转,心跳得让他甚至觉得整个胸腔都在震颤,连自主的呼吸都差点遗忘。他微微睁开眼,撑着额头猛地喘息了几下,面前模糊的人影向他走近过来。“你生病了?你在发抖。”燕淮的手迟疑地握住了他的手肘,仿佛一个信号,宁初顿时浑身脱力地顺着后壁滑下去。他像个溺水的人,急促地呼吸着,微张着嘴却哽咽着喊不出求救的声音。“你在冒冷汗,是幽闭恐惧症?”燕淮发现了关键所在,扶着他的腰让他靠着后壁坐下,语气里带着一丝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忧虑。“你……你离我远点!”宁初使劲揪着胸口的衣服,偏头侧对着他弯下背脊。心慌与窒息像是十万立方的冰水一般将他吞噬进去,他在其中浮浮沉沉,甚至连根稻草也抓不到。不由分说地把右手覆上他的胸膛,规律地顺着气,燕淮冷凝着嗓音道:“深呼吸,不用睁眼,不要乱想,把你脑子里想象的那些小空间小箱子什么的都抛开。”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宁初开衫里面的薄t恤几乎被冷汗打湿,浑身都在发颤。燕淮一向沉着镇定的内心浮起一丝焦躁,但声音却愈发平缓,不尖锐,也没有惯常的冷漠。“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很快就能出去,会安全的,你不要着急,不要慌,慢慢呼吸,慢慢来……”宁初本就涌着热意的眼睛突然酸涩了一下,才发现抵在对方肩膀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成了揪住对方衣领的状态,那样子不像是推拒,更像是抓住了唯一的稻草,攀住了仅有的浮木。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他抖着手,生生放开五指,手臂无力地垂下,落在身侧。面前的人微愣,随即却靠得更近了些,那道清冽的香愈发明晰,覆在他后背的手稍稍用力撑着:“你别缩着,胸口会更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面前人的气息陌生又熟悉,这样的场景让宁初很难不想起高中初见时被他问名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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