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占魁足足说了快半个时辰,说的口干舌燥,天都黑透了,才结束审问。
李管家说道:“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请王秀才在这里委屈一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回国子监上学了。”
王占魁被差役带回小花厅,依然上了锁,王占魁两眼一抹黑,拍门喊道:“太黑了,劳烦差爷给个灯笼。”
差役说道:“桌上有灯,自己点。”
说完就走了。
王占魁没办法,只得摸着黑,打开窗户,借一点夜色,看到墙角的小桌,依稀有一盏油灯的轮廓。
王占魁摸到了油灯,但摸不到点灯的火折子,他走到窗前大喊:“没有火折子,差爷!差爷?”
没有人回应,估摸怕外头蚊子咬,都走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差役是贱籍,居然也能把我踩在脚下,可恶!
不行,不能在这个时候发脾气。
摸黑就摸黑,在这里凑合一晚就好了。王占魁无奈转身,打算在花厅罗汉榻上躺下,却发现桌上的油灯亮了!
真是邪门!连火折子都没有,是谁点亮的?
王占魁的心脏狂跳,“谁?谁在屋里?”
“相公。”一个声音响起。王占魁的目光寻声而去,看到一个黑影坐在罗汉榻上。
“你是谁?”王占魁拿起撑住窗户的撑杆——就是潘金莲无意中砸中西门庆脑袋的撑杆。
“是我呀,你的秀娘。”黑影站起来了,缓缓走向王占魁。
一灯如豆,灯光晦暗,王占魁看见一个身穿嫁衣、戴着头面首饰、双手举着一柄团扇遮面的女子。
“你……你不要过来!”王占魁挥舞着撑杆。
女子在油灯前停下脚步,缓缓放下团扇,露出那张他曾经梦魂牵绕的脸,正是刘秀。
“是你……你不是死了吗?”王占魁全身颤抖,掐着手腕上的皮肉,“是梦!是噩梦!快醒过来!”
“相公,我要送你一份大礼。”刘秀从怀里掏出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像一只小老鼠,“你的孩子,我们母子团聚了。”
“水性杨花的贱人!做鬼也是个贱鬼!”王占魁看到那个血糊糊的“大礼”,顿时怒气攻心,斯文有礼的画皮再也绷不住了,挥着撑杆冲过去要打刘秀。
黑暗里,蹲在墙角的魏崔城扯起了绊马索,王占魁狠狠摔了一跤,手里的撑杆都跌掉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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