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紧贴着顾清的胸膛,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手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没有抬起来回抱住眼前人。时间悄然流逝,静默了不知多久,最终还是沈浊故作冷静地打破。“对不起……”他想了好久的开篇,最后还是只道了这三个字。这一声的分量很重,歉意也很多,他以为以顾清的性子,总要刨根问底知道个清楚,可最后顾清只是叹了口气,艰涩道:“是我没考虑充分,让你为难了。”沈浊吃惊抬头,先看到顾清绷紧的下颌线,之后才看到他严肃得有些过分的面容,不太确定道:“你爹是不是为难你了?”顾清被他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没啊,我只是一个人待的时间太长了,想了很多,然后发现我应该尊重你的决定,毕竟你比我聪明,自然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沈浊还是狐疑,顾清却不给他追问的机会,他双手按着沈浊的肩膀,把人从怀中捞出来,将人上下打量一遍,道:“我本没想来给你添麻烦的,后来看到燕稷故意留下的线索,才知道我是非来不可。怎么样?他刚刚有没有为难你?”顾清的眼神总是真挚又热烈,被他注视时,很容易会生出自己就是全世界的错觉,沈浊觉得自己陷得越发深了。幸好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不想玷污这样的眼神,于是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见顾清明显不信,沈浊又加了句:“他应当是想试探什么,只是还没有结果,所以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行动,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要掉以轻心就好。”沈浊说罢,一时间没敢去看顾清的眼睛,他等了会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顾清的回答。片刻后,他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了眼。只这一眼,他就彻底楞住了。顾清正深深地望着他,以一种他从没有见过的神情。比夜色还要深上许多的瞳仁正注视着他,细碎的光点沉在不见底的墨色中,像是风雨欲来时,半空上摇摇欲坠的星子。前世今生加起来,沈浊自认识人无数,可这一刻恍然惊觉,他竟然看不懂顾清目光中夹杂的情感。只觉得心悸。只是让心跳失拍的原因不是恐惧。沈浊深以为自己怔愣的样子应该很蠢,只是他思维像是断了弦,茫然半天就是找不到正确的表情。这一次,是顾清先把情绪敛了起来。他换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状似放松道了声“这样啊”然后伸手在沈浊面前晃了晃,等人回神就半真半假嘲笑了句:“想做什么呢,这也能出神?”沈浊盯着顾清毫无破绽的表情,默然片刻,道:“没事。”“没事那就回去吧,等到宵禁就麻烦了。”顾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外走。沈浊只觉自己酒醉还没醒,脚踩在地上竟有踏空的虚无感,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加快步子跟上。他是被顾清架着胳膊扶下楼的。一楼还是热热闹闹的,沈浊没心思思考宵禁对他们而言到底算是什么,就被顾清给架了出去。冷风灌进鼻腔,冻走了几分醉意,沈浊愣愣地低头,就见顾清一手扶着他的上臂,另一只手正抓着他的手腕。中间没有丝毫的衣物阻隔,掌心的温热直直传来,竟有些灼人,沈浊也弄不清楚心底那抹不自在来自哪里。可能是顾清刚刚的表情吧,他想着,转了下手腕,于是就招来顾清关心的目光:“怎么了?是难受吗?”不是……沈浊心中应声,摇了摇头。“那就好。”他听见顾清道。手腕上的力道松了些,但没有松开。目光触及顾清手背上因用力而鼓起的青筋,沈浊突然觉得口渴,他紧抿着唇,在顾清看不到的地方伸舌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可惜杯水车薪。酒楼离顾家不算太远,顾清弃了骑马的念头,选择牵着沈浊步行回府。夜深人却不静,两人在街上走着,时不时聊上两句,话题天南海北毫无厘头。不知从何时开始,本该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渐渐有了人影,各个形色匆忙,一看就是有要紧的事。沈浊和顾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加快脚步。两人心思沉重地进府,确定府中一切如常,才堪堪放下心来。两人各自回房。一连往肚中灌了三杯凉茶,才勉强压下那莫名其妙的口渴难耐,沈浊没甚心思地把玩了会儿茶杯,还是下定决心去见顾林。“公子来得不巧,约摸一柱香前,我家老爷就换上衣服进宫去了。”沈浊到时,管家刚从顾林房中出来,他先轻轻掩上房门,才转身对沈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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