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顾清的态度太冷硬,又或许是他们不敢真的伤到顾清,钱行最终让步,跟在顾清身后往客栈走。踏雪的速度慢了下来,像是在悠悠地散步,但沈浊的心却冷到了极点,他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因为我?”“家事而已,别瞎猜。”顾清闷声回了句,之后就沉默了。京城中的客栈很多,他们没走多远就找到一个,顾清把沈浊抱下马,要送沈浊进去却被再一次拦住。顾清只好停住脚步,没再往前走,对沈浊道:“我只是惹我爹生气了而已,你不要多想,我今天是偷跑出来的,所以他才派人来抓我回去。”顾清真的不适合撒谎,沈浊心想,他挤出个勉强算是轻松的笑容,回道:“嗯,我知道了。”他绕过顾清,对上钱行那道势要把他活剥的目光,心中了然顾清被禁足的原因。沈浊收回视线,拍了拍顾清紧绷了一夜的手臂,道:“我都明白的,你不要担心我,你回去好好同你爹说,服个软也好,不要和他对着干了。”顾清垂着头,没有回答,沈浊自知和顾清多呆一会儿,顾清挨的罚就会多一分,他佯装轻松地转身,要进客栈的门。这时,手臂被紧紧抓住,他听见顾清的声音:“既然和那人不熟,以后就不要再见了,好吗?”沈浊怔住,不敢回头,他知道,他答应不了。沉默良久,顾清执着等一个答案,这时,钱行的声音再次响起:“少爷,不能再耽搁了。”沈浊转身,他不敢看顾清的眼睛,只是分外珍重地,拍了拍顾清的手背,哑声道:“回去吧。”顾清垂手转身,被人簇拥着离开,身影一点点没入朦胧的黑暗。周身重归孤寂,只有一盏破旧的灯笼投下暗淡的光影,沈浊抹了把脸,脱力般扶着门框,走进客栈。话就说不成了房间空荡死寂,时不时晃动的烛光成为唯一的生气,如墨的夜色浸染加深,火烛最终化作滚烫的热泪,软趴趴瘫在烛台上。沈浊仰躺在床上,丝毫睡意也无,他慢吞吞看了眼只剩一丝亮光的灯芯,后知后觉,时间已至凌晨。这一夜里,他的思绪前所未有的纷乱,就如缠成一团的毛线,丝丝缕缕始终找不到解开死结的关键。如今,旧愁不去,又有新的难题迎上来了。沈浊用拳头捶了捶隐隐作痛的脑袋,暗叹一声时运不济,扶着床沿坐了起来。窗底爬上熹微的晨光,让房间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沈浊正要躬身穿鞋,就见房门上映出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人影越靠越近,最后停在他房门外。“难道是小偷?”沈浊疑惑心想,停下动作,小心躺了回去。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咿呀”声,沈浊放轻呼吸,无意纠缠,只希望对方偷完东西赶紧走。可惜他料错了,只见对方一人停在门口小心观望,另一人就蹑手蹑脚地往他床边来。沈浊正在心里小心盘算一对二的胜算,就见那黑影一个箭步扑上来,匆忙之下,他只来得及翻身躲避。“诶?”独属于小孩儿的稚嫩声音响起,“公子?”是二楞的声音,沈浊眯眼打量茫然站在床边的人,一身上下皆是黑色,脸也用黑布蒙了大半,身后还背着个包袱,要不是他先出声,沈浊还真不能认出来。见状,沈浊的头更疼了,他有气无力地“嗯”了声,问道:“二楞?你怎么来了?还打扮成这样。”黑影嘿嘿笑了声,挠了挠头,道:“说来话长。”他伸手向后指道,“那是卫朗将军。”沈浊对门口的人影点头示意,下床重新点了根蜡烛,待烛光充满房间,他才重新审视两人的打扮。黑色裹满全身,真的像盗贼。二楞解开包袱,在床上摊开,露出里面成堆的钱财给沈浊看。沈浊走近,指腹摩挲过银两和面额巨大的银票,要不是知道二楞和卫朗的为人,沈浊恐怕真得怀疑这是两人偷来,准备带着他一同逃跑的了,他问:”这是顾清让你们准备的?“二楞用力点头:“将军让我们连夜把铺子卖了,送你出城。”沈浊点了点头,他在看见包袱的那一瞬间就料到这个可能了。“将军说你想南下或者北上都可以,若都不愿意就出城躲一阵子,等这波风头过去了,他再带你处理还没有处理完的事。”二楞紧张道,他还是第一次体会连夜出逃的感觉,有些兴奋。?沈浊没说话,而是转头去看卫朗,卫朗见状连忙点头,补充道:“近来燕京里面不太平,你的身份太危险了,再加上顾老将军也知道了,所以不能再拖了,你快收拾东西,趁天还没有亮,我好送你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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