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还未进门,就听见赵云山气急败坏的声音。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声音就在门开的瞬间戛然而止。书房中的碳火烧得极旺,甫一进门,沈浊身上的寒意就散了不少。顾清起身迎他,沈浊没有立刻靠近,他瞟了眼堂中带有猩红火星的木炭,随后才看向顾清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心脏像是被什么砸中,又酸又软,沈浊不自主加快脚步,移到顾清身旁,坐了下来。两人坐在赵云山下首的同一侧,挨得很近,沈浊仔细嗅了嗅,确定没有血腥味才真正放下心。“今儿我试探胡高才之前,见到一个被他关在房中的男孩,看情况,应该是被拐骗到清风楼里的。”沈浊率先开口,“我试探过胡高才,这件事在赵伯上任之前应该不少,但最近已经有所收敛了。”“那能不能确定冯澄是自愿的还是被拐骗过去的?”赵云山问。“应该都不是,”沈浊摇摇头,和转头看他的顾清对视一眼,接着道,“赵伯可记得在冯澄房中找到的五两黄金?冯澄若是被拐骗,那应该不会有这五两黄金,可按胡高才的意思,冯澄也不是自愿的。”“那有没有可能是被卖的?毕竟他有一个嗜赌如命又缺钱的爹。”顾清顶着满头湿发问道。一滴水珠顺着顾清的下巴滑下,沈浊这才发现顾清的头发并没有擦干,湿哒哒的,得亏是在燃着碳火的房中,这要是在外面,铁定得结一脑袋的冰。他皱了皱眉,正欲开口,房门就被人敲响。赵云山神色一凛,朝门外厉声问:“谁?”“回大人,是奴才,顾将军吩咐的姜汤已经熬好了,可要现在送进去?”门外的小厮回道。见等了好久的姜汤终于熬好,顾清就直接吩咐让人端进来,放到沈浊面前。灰黄的汤汁轻轻晃着,上面还飘着热气,不及沈浊问,顾清就着急道:“你淋了冷雨,喝点姜汤好驱寒,省得着凉。”顾清手边空荡荡的,一看就是只吩咐下人专门为他熬的,沈浊抿了抿唇,端起碗送到嘴边,可惜姜汤太烫,他喝了一口就将碗放下了,触及顾清不满的目光,沈浊无奈道:“太烫了,我等凉一凉再喝。”“好吧。”顾清蔫了吧唧地应了声。赵云山将这段插曲看在眼里,眼尾多了层笑意,他咳两声,唤回两人的注意力:“顾将军的猜测不无道理,但就算是卖,也应该不是冯劳所为,我看他胆小非常,若真是他干的,他应该不会再往官府里来。”“正是,按胡高才的意思,清风楼最近已经很收敛了,他们并没有做类似的买卖,”沈浊又喝了口姜汤,辛辣顺着喉管滚下,烧得他腹部开始回暖,“而且,回到一开始的问题,就算是清风楼顶风作案,那他们应该只会更小心才是,可为什么数十年基本没有出过问题的地方出错了呢,而且是一连两次。”房中陷入一段时间的沉默,良久之后,再开口的是顾清:“若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答案或许很简单,无非是有人从中作局,而冯家姐弟只是一个引子,至于背后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不是把清风楼推到明面上,就未可知了。”顾清的一段话又让三人陷入沉思,赵云山沉吟一番,道:“老夫觉得,背后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我——”“嘶——”赵云山的话被沈浊的痛呼打断,他转头看过去,就见顾清已经端起沈浊的手腕细细查看,而在沈浊的手背处,正有一小片的红痕。红痕的颜色并不是很重,但在沈浊净的手背上格外明显。“没事没事,”沈浊用左手拍了拍顾清的手背,“刚刚只是想事入了神,一时没注意,手背就贴碗上了,好在移开得及时,不碍事的。”“真没事儿吗?”顾清眉心不展,紧张关切道,“烫伤不好受的,你这红了一片,得赶紧拿药膏抹一抹。”哪有一片,明明只有一点,顾清也太紧张了,沈浊觉得这人今天好像有点奇怪。他无奈,正要再劝,顾清就已经往门口走去。房门刚一打开顾清就止住了动作,沈浊听见顾清冷硬如冰的音色:“你怎么在这?”他抬头看去,见顾清面前站着的,赫然是赵岸。赵岸的神色比顾清的还冷,甚至算得上阴邪,他视线绕过顾清,犹如毒舌阴湿滑腻的信子般,爬到沈浊脸上。我想你了房中气氛沉寂,唯有火盆中的木炭偶尔发出“噼啪”的爆破声。手臂上火辣辣的感觉突然变得鲜明,但沈浊无心去管,他与被顾清挡在门外的赵岸对视着,双方都能看见对方目光中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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