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劳的声音在赵云山的逼视中越来越小,最后小如蚊呐,但“清风楼里的勾当”那句话,说得极为清楚。冯劳这哪是给孩子鸣冤,他明明是看中了冯澄换来的那五两黄金,又打上了他女儿的主意。毕竟,冯栀也是死在了清风楼。果真卑贱,那姐弟俩算是倒了血霉,摊上这么个父亲。沈浊愤恨地想着,人群突然变得躁动,他从杂乱的声音中细细辨认,发现人们谈论重点已然转变,集中在那所谓的“勾当”上。清风楼成了话题中心。清风楼内部的操作似乎并不完全保密,因为沈浊听见有人在给人群解释相关的事情。震惊的声音此起彼伏,重点重新偏离。沈浊听了两句就看向堂中,冯劳意识到说漏了嘴,终于安静,赵云山让人把他拖了下去。而赵岸,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很快,赵云山也被人搀扶着离开。按理说人们只为看热闹,这个时候也该散了,但他们现在聚得甚至比之前更紧。人流形成一个紧致的圆,把一人围在中间,而那人正在就“清风楼”侃侃而谈。“这清风楼啊,里面的买卖大致分为两种,也就是活交易和死交易,死交易呢,顾名思义,就是卖命的,这样的价格一般比较高,钱财一次结清,卖家收到钱后就只能任买家折磨,不能反悔,就是冯澄那样的。至于活交易嘛……”说话者是个中年男人,皮肤黝黑,只有半张脸是完好的,另半张脸上布满坑坑洼洼的疤痕,惨白一片,看着像烧伤。男人停顿的时间很久,他似乎很享受被人注目的感觉。直到有人不耐烦,恼声道:“白疤脸要说就快说,卖什么关子!”男人很讨厌这个称呼,怒视着人群,愤愤道:“那就是留着命的,按夜算钱,很便宜……”人群大都听个热闹,唏嘘两声就要散开,这时,白疤脸又加了句:“不过啊,我觉得那姓冯的肯定拿不到钱。”目光再一次聚到他身上,连带着沈浊的,这一次,白疤脸没有卖关子:“因为清风楼出了名的只要男人,不要女人,他女儿死在清风楼,我看八成是被人带过去的。”这一次的反响并不强烈,因为人们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说法,毕竟有利可图的话,根本就没人在乎男女。白疤脸说完也觉得没意思,跟着人群散开。沈浊在原地站了片刻,等来往的脚步又回归平常的节奏,才带着二楞绕到后门进了府。他去见了赵云山,把在外面听见的内容简单复述了一遍,并问赵云山那人说的关于清风楼只要男人的事儿是不是真的。赵云山点头:“他说的不错,清风楼的确是这样,不过这件事蹊跷得很,暂时还不能下结论。”“那能否从赌场下手?”沈浊想起冯劳的情况,问道。“可以,我一会儿就派人去查,只是这里面的水比我们想象的深,应该不是一两天能查清楚的。”沈浊自然知道这件事是急不来,可他还是难免心慌,就像是脖子上横了把刀,不知道它会不会落下,又在什么时候落下。多说无益,沈浊只好点点头,准备离开。“念清啊……”赵云山忽然喊他,声音怅惘。沈浊抬头看去,就见赵云山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目光中流露着他不愿看见的色彩。眉心不受控制地拢起,沈浊端正神色,等赵云山接着往下说,可赵云山只是摆了摆手,让他回去。心境更加糟糕,沈浊紧抿着唇,脚步无端变得沉重。二楞在房中等他,瞧着还是讨喜的模样,可一靠近,他就说出沈浊最不愿意听见的话:“刚有将军派来的人说,将军他这两天应该都不能回来了。”沈浊眉心狠狠一跳,游荡在心底的不安落像重石一样落下,压得他开始喘不过气。沈浊转身向外走,跨过门槛的同时,头顶的太阳恰好被云层挡住,眼前突然变暗了。他仰头,看向重重叠叠的云层,突然发现,多日来的平静,竟然这么容易地,在一夜之间就被打破了。就差一个沈浊了沈浊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歇了去找顾清的念头。现在情势不明,他若贸然去找顾清,一旦着了有心人的道,到最后还是给顾清添麻烦。想明白这些事,沈浊连冯栀姐弟的案子也不打探了,只老实呆在府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事梗在心中的感觉并不好受,沈浊数着日子,直到第五天,混乱如麻的事件才有了点眉目。彼时天阴沉沉的,空气窒闷到让人喘不过气,见赵云山带着一身潮气进屋,沈浊才反应过来外面竟是下起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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