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在外面呆了许久,脸早就被冻僵了,湿热的呼吸往脸上一扑,有些痒。沈浊忍不住抬头,才发现他刚刚太专注,竟不知觉离顾清这么近了,近到都能看清顾清脸上被一旁火光照到几乎透明的绒毛。此刻顾清正垂着眼看他,漆黑的瞳孔映着火光,还有他的面容,沈浊一愣,脖子后仰与顾清拉开距离。动作间,一不留神就把胡子直接扯了下来,只听“刺啦”一声,后面就接上了顾清倒吸冷气的声音。“嘶——倒也不必如此……”手中的胡子还残留着顾清的温度,只是顾清的下半张脸已经泛起红痕,好在这人本就不白,看着也就不甚明显。“抱歉。”沈浊心不在焉道了句,“将军坐正,面对我。”胡子而已,倒也不算难弄,顾清配合着,再加上沈浊的技术,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一番动作下来,被严寒冻僵的双手血流重新流畅起来,有些痒,沈浊揉了揉,视线落在顾清的脑袋上。浓密的黑发被拢至头顶,缠成锥形的发髻,利落干脆,只不过不符合游牧民族的风格,“这头发,似乎还要整一整。”顾清点头,随即眉毛就拧了起来:“我正愁着呢,但是吧,我不会,他们也不会。”“我会啊。”沈浊笑道,起身绕到顾清身后,把发髻解了下来。浓密的黑发铺散在身后,发尾翘起,被塞北干燥的冷风吹得有些毛躁,发丝拢在手心,微痒,感觉意外的不错。胡人的发型不算难整,沈动作干脆利落,将一部分头发披散开后,又给顾清编了一头的麻花辫。一番操作还算得心应手,沈浊揽着顾清的头发,打理间,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味道不重,约等于无,不熟悉的人根本闻不出来,但他前世在刀尖苟活这么久,还不至于闻不出来。沈浊垂眸,看向顾清的衣领,衣领拉得很高,将里面的情形遮得彻彻底底。甚至眼色一暗,撩着手中微微打结的黑发,漫不经心道:“我白日就想问将军了,将军今儿怎么想起沏茶了我记得将军不是很喜欢这些。”“哦,泡茶啊……”顾清声音不大,两只眼睛瞟向镜中的倒映的沈浊,对上清冷的视线,干笑两声,接着道,“临时想起来的,想风雅一回儿,正好让你赶上了,嘿,泡过一次才知道,那东西可不是谁都能干好的。”“这样啊……”沈浊不置可否,继续打理手中的发结,良久之后,直到顾清的注意力由集中到松懈,渐渐向周边发散,才悠悠开口。“不知有没有人说过,将军一看就是不会撒谎的人?”将军觉得怎么样?“可以了,将军对着镜子瞅一瞅吧。”沈浊将头发放回顾清身后,拍了下肩膀示意他抬头,接触时,能够明显感受到衣物下僵硬紧绷的肌肉。很明显,顾清在紧张,对于刚刚的问题,沈浊实在是冲动之下的发言,可顾清不是个能面无表情骗人的料。欲盖弥彰。“将军觉得怎么样?”沈浊站在身后,看着铜镜中映出的顾清的面容,披散开的头发像是解除了顾清身上的封印,此刻的人虽染依旧是同一对眉眼,却已经是另一种感觉。就像是被终日束缚在牢笼中的狼,他的野性只是被禁锢住,而不是彻底消失,只要将他放回野外,本属于他的那份狂傲不羁就会再次出现。“将军似乎更适合这个发型。”沈浊道。顾清跟着沈浊的声音看向镜中的自己,相比于中规中矩的发髻,还是这样放荡一点的更符合他,但他现在无心欣赏。顾清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道:“挺好的,今日多谢你了。”说罢,顾清忽略沈浊探究的眼神,径直起身。为了打理头发,沈浊站的位置和顾清很近,顾清这一不管不顾地起身,后脑勺就像是直接冲着他下巴去的。沈浊只好连忙后退,见顾清有要离开的想法,问道:“这么晚了,将军还要出去?”“嗯,”顾清背对着沈浊,来到一木质衣架前,站定:“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能再耽误了。”“什么任务,我能知道吗?”沈浊问道。“怎么说呢,就是来刺探敌情,看看能不能寻到空子给他们制造点乱子。”“所以将军有什么计划吗?”顾清并没有把衣架上的衣裳拿下来,只是不紧不慢地摸索着粗糙的料子,然后头也不回道:“说实话,没有,我们对胡人知之甚少,这次也算是另辟新径,至于此法可不可行,还得看实际情况到底如何,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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