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洞府先前分明坍塌了,你又将它修好,有何目的?”鬼修这回终是发自内心笑了声,道:“仙师所言不错,在下自然是别有目的。不然费尽心机诱骗你师徒二人来此,真当我闲来无事好耍人玩不成?”他摸着座下骸骨,缓声道:“此妖善勾起人内心最害怕难忘之事,虽只有遗骸威力大不如前,但对付尔等,绰绰有余了。”“不知仙师心中,最惧什么?”忽阵内妖魔气息大盛,源源不断涌入骨骸之中,借以壮大遗骸。眼见魔气转瞬间将二人包围,容尘心叫不好,却已迟了。一阵晕眩袭来,想逃却为时已晚。二人被迫倒地,人事不知。“吱呀——”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一道缝,随即探出一个小脑袋,左右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便返回屋中。容尘不知对方要做什么,只是见四周景象不似清尘峰,便知晓这是徒弟在静修峰的那七年。过不多时,小少年抱着被褥跑出来,将其晾在外头。顾笒煊本还在警惕这恐惧之梦,见此情景猛然想起什么,慌忙跑至容尘跟前,手足无措地想要去蒙对方眼睛。“师尊,师尊别看,没什么好看的!”容尘一把抓住眼前乱晃的手将其拉下:“当日可有发生什么恐怖之事?”照那鬼修所说,眼前所见乃心中恐惧不愿面对之事。既是惧怕难忘,为何是这般?晾个被子有何可怕?容尘不解。“没有,师尊,什么都没发生!”瞧着徒弟这番举动,容尘怀疑更甚。几步绕过徒弟行至竹竿那头,往晾着的被子上一瞅。容尘:“……”“笒煊……”他忍着笑意想措辞,“很正常的,不必藏着掖着,没什么好害羞。”回忆那头,尚是外门弟子的顾笒煊已折返屋中,用盆装着换下的床单被罩抱至溪边,浸入水中开始慢慢搓洗。容尘瞧着徒弟挡在身前不让他看自己洗被单的糗态,觉得不该嘲笑伤人自尊,便憋着笑意宽慰:“尿个床而已,小孩子嘛,谁都有过,不羞人。”尿……尿床?顾笒煊一愣,反应过来猛然点头:“是的师尊,弟子就、就是尿床!”他这几句话声音有些大,若非身在回忆,定是会嚎得林鸟乱飞。若近处有人,恐第二天便会传遍青曜。容尘揉着他头道:“这便是你心中难忘之事?倒也算不得恐……”话音未落,溪边石上木盆忽“咚”的一声,被什么打翻落入水中。正专心洗搓的少年身体一僵,顺着石子射来的方向望去。岸边几位外门弟子勾肩搭背对着他笑,其中一人抛玩着石子笑道:“呦,原是师兄在忙。师弟眼拙未曾注意,不慎将木盆打翻,师兄莫怪。”被他搭着肩的弟子眼尾扫了眼下方,状似不解道:“这天寒地冻的,师兄为何不用术法,偏要这般费力?”他身旁那人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明面上在替人解释,实则话里话外皆是轻视:“你忘了,师兄连基本的除尘诀都使不出来,想除污去垢,自然要费些力气。”语毕,几人哄笑一团。顾笒煊扯了扯容尘衣袍,低头小声道:“师尊,别看了,不好看的。我们想法子出去吧。”此为回忆,回忆不断,精神无法回归本体。容尘未曾见过此等妖兽能力,除了看完全程,再无其他法子。他轻轻捂住徒弟眼睛,温声道:“若不适便靠着为师。别怕,为师在你身后。”徒弟安静靠着,容尘轻拍他的后背,静待回忆结束。可他想多了。人心之恶,不止于此。回忆里的少年将木盆与被单从溪水中捞出来,默不作声洗好后便端着绕至另一头,不欲与几人再有纠葛。可那几人偏生不放过他。哄闹着用法术从他手中抢过木盆,将里面才洗好的被单倒至地上,随后不顾他挣扎,几人合力将他拖至溪边,不顾他拼命反抗,拽着头发便将头摁至冰水之中。欣赏着对方死命挣扎求生,直到扑腾渐弱,方才在濒死之际将人扯着头发拉出。待喘过几口气,又是继续折磨。直到药老拄着拐杖来寻,这场霸凌方才停止。见着几位弟子在药老怒斥下一哄而散,容尘莫名想起出关相遇那次,徒弟也是被人逼至竹林夜宿,不由心中一痛。他将此人托付给师弟,师弟亦是守信,答应替他好生照顾,便真的将人与徒弟一同对待,一同教导一块发月石,除了穿着不同,其他皆是与亲传一般无二。只是师弟到底心性纯净。万事有宗门庇护加之师兄师姐扛着,他的日常不过练剑修行斩妖除魔,因此从未见过世态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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