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羊不应他。祁听鸿转头一看,句羊板板正正躺在榻上,两手叠在胸腹,眼睛闭上了。虽然肯定没睡着。但他摆出这副姿态,就是打定主意装睡,不想理睬祁听鸿。祁听鸿好声好气哄道:“你生气了么?”句羊不响。祁听鸿从床上跳下来,单衣赤足,走到竹榻旁边。句羊翻过身,背对着他。祁听鸿说:“你想想嘛,阿湘就是一个小孩,吓着她了怎么办?。”句羊道:“阿湘是黎前辈妹妹,三十来岁了,怎么是小孩?”祁听鸿知道他闹脾气,说道:“阿湘现在就等同小孩,哪里晓得我们是……”句羊转过身,黑幽幽的眼睛看向祁听鸿,等他往下说。祁听鸿缩缩脖子道:“哪里知道我们是断袖,是吧……”句羊“嗯”了一声。见他终于答话,祁听鸿心下一松,说:“高兴了吧?”句羊又“嗯”一声。祁听鸿拉他上床,两人再度抱着睡了。只是祁听鸿隐隐地觉得,句羊变得态度古怪,并不是今天才发生的事体。自从他二人离开紫禁城,句羊在他面前总有点患得患失,要么在吃飞醋,要么装模作样,引他可怜。起初祁听鸿还沾沾自喜,久而久之开始担忧,句羊究竟是有什么心结?狐死必首丘(三)吃过第二粒蜜丸,阿湘一觉醒来,愁眉不展,用早饭的时候总是若有若无地往祁听鸿这边瞟。好容易喝掉一碗油茶,阿湘忍不住了,开口道:“祁听鸿。”祁听鸿问:“怎么了?”阿湘道:“我夜里一直在想,你们不是要去杀皇帝么?皇帝这样厉害,该怎么办才好?”原来阿湘是想听故事了。昨天说到武林盟吵架,三就黎和金贵大打出手时,阿湘明明还拍手看热闹,今天却突然忧心忡忡。可见长大就是变得越来越忧虑。祁听鸿放下饭碗,说:“那你去找阿仰,让她叫波久粟早点过来。”不出一刻钟,波久粟挑着今天的菜肉,“呼哧呼哧”跑上楼梯。等他放好担子,众人又搬来板凳,祁听鸿慢慢讲道:“虽然是去杀皇帝,但我们都没觉得这是件多么大的事体。”阿湘忧道:“怎么会呢?”祁听鸿看了一眼句羊,见他虽然闷闷不乐,但好像不生气了,道:“因为我们武林盟的人个个都很厉害。”阿湘道:“我阿哥就很厉害。”祁听鸿笑道:“是这样。”阿湘问道:“那薄双姊姊呢?”祁听鸿道:“薄姊姊虽然不会多少武功,但是大家都离不开她。”波久粟忽然插嘴道:“天底下并没有谁离不开谁这种事。又不是说两边蚌壳,拆开就死了。”祁听鸿道:“波久粟今年多大年纪?”波久粟不明白他为何要问,但还是答道:“今年一十六。”祁听鸿笑道:“一十六岁嘛,的确可以独行江湖,再大一点可能就不行了。”波久粟满以为他瞧不起自己,哼了一声。阿湘来帮腔道:“我阿哥也说过这样的话。又不是下了子母蛊,这个人死掉,那个人也跟着死。”祁听鸿问道:“你阿哥多大年纪?”阿湘脱口而出:“二十五!”这大概是三就黎去中原寻药的年纪。在阿湘心里,她哥哥仍旧是大苗寨年轻快活的新寨主,并不会长大变老。祁听鸿道:“也不是说像子母蛊一样,一个牵一个地死掉。人生在世,除了有情人,有亲人,还有好朋友。每次失去谁,这个人都会长大一点。失去多了,这人也就老了。”阿湘和波久粟似懂非懂,句羊自昨天吵架以来,第一次主动转过头,深深看了祁听鸿一眼。祁听鸿吸了吸鼻子,笑道:“扯远啦,我们讲到要去杀皇帝。为了杀皇帝呢,他们要我去考科举,先去学堂念书。”波久粟又打断他道:“你单说了别人会什么,还没说你会什么呢。”祁听鸿讲故事本就是为了哄小孩,被打断也不恼,道:“正要讲呢。在学堂里面有个生员天天欺负同窗,有天欺负到我头上,好在我会武功。”他把和句羊在县学的故事添油加醋,胡吹一通,把他讲成一代剑圣,把句羊讲做一个智多星,两个人在学堂惩恶扬善,替天行道,好不威风。句羊在听出很多话本影子,像甚么虬髯客、白猿公,全都混进来讲了。句羊也不揭穿,原样译给阿湘和波久粟听。小孩子最爱这种故事,听得手舞足蹈,一时完全忘掉杀皇帝的可怕。讲完一个上午,阿湘总算听累了,末了忽然问:“祁听鸿,是你比较厉害,还是我阿哥比较厉害?”祁听鸿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但为了逗阿湘高兴,说:“我管黎前辈叫前辈,所以呢,还是黎前辈比较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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